正是真虛廟內外的格局。
西那瓦指揮著眾人熟悉位置,混在參與法會的人群裡進去之後,怎麼分散控場,行動的時候怎麼能保證把住下山路徑,不放走一人,又分派任務,有負責盯著疤狼等人的,有負責盯著龍婆素林那些僧人的,而西那瓦則親自帶隊進廟對我和現場固壽的人發起攻擊。
這裡我注意到到一個細節。
西那瓦在演練攻入真虛廟的時候,反複強調一定要等廟裡亂起來再動手。
如果不是利用育拉吉製造混亂的話,那就是他在來參與固壽的富豪中,還另有臥底。
我旁觀到天將放亮,方才返回真虛廟。
回來的時候,先去了一趟懸崖那邊找到了誌道。
他在靠近崖頂約五米遠的山壁上。
這裡有一小塊堪堪可以立足的平台。
平台上方還斜長著一株矮樹,站在平台上正好可以借樹遮蔽身形。
他在山壁上起了個臨時應急的小法壇,就在這個隻能立足連步子都挪不開的小平台上踏步舞劍念咒施法。
步罡踏鬥,需要足夠的空間。
他每踏出一步,都會保證一隻腳留在平台上,另一隻腳則踩在石壁各處。
雖然身形傾斜搖晃,看著險相重生,實則穩如泰山。
落腳的石壁上留下一個又一個深深的足印。
這要是讓無知的山民看到,想必又會認為是一處神仙顯靈的寶地。
我觀看了片刻,確認誌道施展的是正宗的道家法術,不是外道術。
雖然西那瓦說這人是妙玄仙尊的弟子,但他的跟腳卻是正道大脈,而不是閭山派這種地方巫術流派。
我回到崖頂真虛廟,歸神入殼,見天方黎明,時間尚夠,便來到崖邊,使得蠍子倒爬城的功夫,倒貼著山壁一路爬到誌道所在的小平台處,繞過矮樹,露出臉來,正與手舞足蹈施法的誌道打了個照麵。
誌道神情一凜,旋即舉起右手中的桃木劍奔著我的雙眼就刺,同時左手掐重質訣在身側虛畫甲戌諱號,急急念道:“降婁舍位,重質之神。開江塞隘,條險條平。揚砂走石,複壓如岑。上帝密旨,唵唭咜吰。召爾臨我,聽令施行,急急如律令。”
一咒念完,堪堪刺到我麵前的桃木劍無聲破裂,化為萬千碎塊。
刹那間,狂風呼嘯,昏天暗地,碎木屑借風卷起,遮蔽了前方全部視線,朝我劈頭蓋臉打過來。
我雙腿一彈,脫離山壁,躍到近五米外的空中,扭頭看去,卻見那法術所展的風砂遮蔽不過方圓兩米許範圍,單足立於平台上的誌道就在風砂之後,從袖子裡掏出柄手槍來,拉開保險。
看到我居然冒險躍到空中,失去全部依憑,誌道咬牙瞪眼,麵目扭曲,舉槍對著我就打。
我彈出牽絲,卷住槍身,借著後座力向下一帶,槍口立時下移。
這一槍正打在誌道的大腿上。
誌道慘叫一聲,無法立足,一個搖晃,摔下平台,向著懸崖深處直直墜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