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策,你知道本王接下來要說什麼。”楚王殿下今天不想罵臟話,但是他又覺得五姓七望罵得臟:“要不……本王再陰他們一手?”
“殿下……”王玄策覺得楚大王又開始天真了:“您現在要這麼乾……長安……可是會當真的……”
“也是。”楚王殿下聞言點點頭:“說起來都怪那昏君!好好的貞觀盛世,愣是因為這昏君而遲遲不能到來……本王身為賢王,心裡苦哇!”
“殿下,我這兒有椰栗,這個甜。”——也不知道罡子最近是不是跟楚大王犯衝,反正這貨連先前楚王殿下和王玄策聊什麼都不知道——隻是他走進大廳時,便聽見楚王殿下說“心裡苦”,於是難得良心發現的罡子,便主動獻上了自己剛剛動手采摘的椰栗。
殊不知……
他這番舉動,可謂是拍馬拍在了馬蹄上。
“罡子,你要沒事兒去就外邊兒蹲著,本王現在沒空搭理你。”楚王殿下聞言沒好氣地瞪了袁天罡一眼,隨後他又閉目沉思片刻,才緩緩開口道:“玄策,你代表本王去警告他們——天家之事,他們沒資格插手,再有誰敢試圖壞規矩,本王就讓他們見識一下楚王府的厲害!另外,這事兒也不算完,本王一定要立馬還以顏色!”
“唯!”王玄策聞言趕忙躬身領命,但隨後他又忍不住好奇道:“可是殿下……您打算怎麼還以顏色啊?”
“本王自有妙計!”——楚王殿下聞言笑了笑,隨即他見罡子還杵在跟前沒有走,於是乾脆順手從對方手裡搶過剛剛插好竹管的椰子,美美飲了一口:“正所謂靠山吃山,靠海吃海,本大王接下來要做的……就是製鹽!”
想到就去做,這是楚大王的人生信條之一。
所以,沒過幾天,楚王殿下便令人在海邊開辟出了幾百畝的散鹽池。
“殿下,將海水引入這曬鹽池(鹽田)中,經過陽光照射,的確是能在鹽田表麵留下一層粗鹽,可是這些粗鹽的品質實在是……”李淳風作為楚王殿下身邊存在感最低的家臣的之一,他很少對自己不熟悉的領域發表意見,可是眼下見楚王殿下打算製造毒鹽來販賣,他自然是不能接受的。
“你想啥呢?”楚王殿下見李淳風一副“冒死直諫”的模樣,當即指著麵前的兩塊鹽田道:“這一塊用來曬鹽,一塊則是用來製造鹵水,曬鹽池裡的海水,隻有鹵水池裡的一半或者更少,等曬鹽池裡的海水經過暴曬,生出一層粗鹽後,鹵水池裡的海水也會變得渾濁,如此也就形成了鹵水。
之後呢,咱們將曬鹽池裡的粗鹽用刮片小心收集起來,再將這些粗鹽倒入鹵水池裡,接著再讓鹵水池繼續接受暴曬——等鹵水池裡的鹵水曬乾後,產出的粗鹽就可以使用了。”
當然了,楚王是賢王,所以這還不算完——想要繼續提純,還需要使用草木灰——將鹵水池產出的粗鹽運到製鹽作坊,將其倒入大桶之中,接著加入煮過再冷卻的清水,然後加入草木灰。最後等草木灰沉澱下來以後,咱們再在木桶底部開一個大孔,接著用一節掏空的大青竹當做導管,插入木桶底部——大青竹的竹筒之中,要鋪一層木炭,一層棉布,一層細沙,經過這層層過濾後,木桶裡出來的鹽水就可以放入大鍋中進行熬煮——而這回產出的,就是精鹽了。
而在這個基礎之上,如果還需要進一步精益求精,就得用到豆子——把豆子磨碎製成豆漿,然後在最後熬煮鹽水的過程中,按照一定比例將豆漿加入進去——這樣產出的,就是最上等的精鹽了。
不過關於這些內容,楚大王覺得沒必要都說出去,因為僅僅是前麵這些,就足夠家臣們震撼好久了。
而事實也正如他所料,此時聽完楚王殿下一番講解的都是家臣們,皆是一臉呆愣。
而楚王殿下見大家是這般反應,於是他當即雙手叉腰,一臉得意道:“咋?合著你們從前真拿本王當丈育啊?”
“不是……”李淳風現在還在消化楚王殿下教授的知識,而一旁的罡子已經開始懷疑人生了:“殿下……這些工藝……您是怎麼知曉得呢?”
“你猜?”楚王殿下一生行事,從來不跟旁人解釋:“以前你們都說本王憨,但是本王一點都不憨!大多數時候——”
“楚王殿下英明!”裴承先身為楚大王的至交好友,他當然知道怎麼哄這位大爺開心:“寬哥兒,你是真厲害,反正我是服了!隻是……這樣的技藝……你就這麼明晃晃的說出來……萬一泄密……”
“不存在!”楚王殿下聞言驕傲地抬起下巴:“本王又不傻——這鹽鐵的買賣一般人可做不得——敢做這門生意的,誰敢不給本王麵子?”
況且楚王殿下打算拿來賣的是將粗鹽進一步提純的細鹽——而被他拿來當發財樹的,則是用豆漿提煉過的最上等精鹽。
而這樣的最上等精鹽,楚王殿下打算賣的比香料還貴——因為隻有這樣,他才能產出更多價格更加實惠的精鹽,讓普通的大唐百姓也能吃得起。
隻是這曬鹽的人手好說,可是負責提煉粗鹽的人手……
嗯……楚大王倒是考慮過讓自己的暗影刺客乾乾苦力——可是他終究是需要分派給這些暗影刺客們其他任務的,所以楚王殿下想了又想,最終決定——是時候展現一下楚蠻王的作風了。
“殿下?殿下?”——就在楚大王正猶豫不決是該去劫掠高句麗還是劫掠倭國時,王玄策突然出言打斷了他的思路:“您現在是在考慮人手的問題嗎?這曬鹽之法既然可行,那咱們可以招募封地的百姓來幫忙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