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後者,也回了他一個道門稽首。
就這一下,便足夠戴胄吹一輩子了。
“安陽郡公還沒到?”在來時途中,張鎮玄已經讓李孝恭派人去請楊師道了。
“應該很快就能到。”李孝恭聞言抿了抿嘴:“楊師道最近身體抱恙,行動或許有些不便……”
“那就再等等好了。”張鎮玄聞言不再說話,
於是,公堂之上,眾人麵色各異,各懷心思,開始默默等待。
突然!
“淫婦!”——或許是自己注定要死,竇奉節突然暴喝一聲,接著整個人如同一頭出閘猛虎,快速奔向永嘉公主:“我要你的命!”
“啊!”——永嘉公主見竇奉節不管不顧地朝自己衝來,中途去阻攔他的衙役也被瞬間撞開,當即嚇得花容失色。
但隨後……
“砰!”沒人看得清張鎮玄的動作,從他瞬間消失在原地,下一刻便出現在七八丈開外,這個過程好似同步發生一般。
接著,眾人隻見擋在竇奉節前進道路上的張鎮玄隻是輕輕探掌,便讓氣勢如虹的竇奉節如同加速中的蠻牛突然撞上了一堵銅牆,整個人向後彈飛兩三丈,最終重重摔倒在地上。
“我隻是想討一個公道!難道這也不可以?!”因為張鎮玄刻意控製了力道,所以竇奉節並沒有受什麼傷,但肉體無恙,卻架不住心傷斷腸:“我竇奉節一生光明磊落,如今卻因為這個淫婦……”
“你閉嘴!”李孝恭作為男人,當然也很同情竇奉節的遭遇,可是他身為皇祖之人,尤其是還頂著宗正卿的官職,他當然不能讓竇奉節肆無忌憚的對永嘉公主破口大罵:“你和永嘉公主之間的事,楚王殿下會給出決斷,可你若再言行無忌,老夫作為皇室宗正,可不會輕饒了你!”
“……”麵對李孝恭的警告,竇奉節本來還想張口譏諷幾句,但是就在此時,一個原本站在張鎮玄身邊的黑衣人卻突然走到他的麵前。
黑衣人緩緩蹲下身子,目光與竇奉節平靜對視:“又調皮?咱倆練練?”
在一片沉默中,感受到對方身上那強大的氣場,竇奉節突然垂下頭去。
“賊子,你還我兒性命!”——先前在李孝恭口中身體抱怨的楊師道,就在這片詭異的沉默中悄然登場——可他登場悄然,開口卻很是轟然:“老夫今日要讓你血債血償!”
“唰!”楊師道抽出腰間寶劍,揮手推開了試圖上前阻止自己的衙役,隨後大步奔向竇奉節。
“砰!”這次出手的,是李孝恭。
他可收力,所以楊師道這一下算是差點兒摔了個半死。
“師道!”見到這一幕的長光公主趕忙上前扶起地上的夫君,接著目光憎恨的望向李孝恭:“你敢傷他!”
“你說老夫敢不敢?”李孝恭聞言神情嫌惡地瞥了長廣公主一眼,隨後他將視線轉向正準備從懷中掏錦囊的張鎮玄:“張道長,人齊了。”
“那麼好。”張鎮玄此刻也取出了懷中的錦囊,然後將錦囊裡的“楚王所贈妙計”給取了出來,然後隻見他粗略地掃了一眼信的內容,接著抬起頭,將目光看向眾人:“現在,所有人都聽好——待會兒楚王殿下的每一個決定,都不是跟誰打商量,而是他身為李氏家主和竇氏家主下達的命令,你們沒有討價還價的資格!
如果有誰覺得楚王殿下的判決有失公道,你們可以事後喊冤,但是在喊冤之前,麻煩你們搞清楚一點——這次隨我進入長安的五百死士,他們的作用,就是為了將楚王殿下的判決執行到底!
忤逆者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