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雖如此,但是徐軍師,我仍舊心有不甘,天賜的良機就在眼前,我隻需刺出一槍就能讓儈子手曹孟德魂歸蒿裡,荊州也不會遭此劫難。”
精壯的男子看著麵前的‘徐軍師’的雲淡風輕,心中的生起一絲愧疚,他不敢去看對方的臉,隻好慚愧的低下腦袋。
“徐軍師,明明是你策劃已久的計劃,卻被我弄的一塌糊塗。”
“無礙。”
“徐軍師”拍了拍男子的肩膀。
越是這樣,男子心中的慚愧越深。
男子姓向名朗,荊州襄陽人士,早些年他在司馬徽門下求學,酷愛讀書,讀的那叫一個不分晝夜,然而某天夜裡一切都變了。
他夢見桃園三結義,滿腔的兄弟義讓他肺腑都在燃燒,讓他第一次記住劉備關羽張飛這三個名字。
原本向朗以為劉備關羽張飛三位豪傑必然能夠實現非凡的偉業,可是事態的發展超乎他的想象,好不容易在戰場上真刀真槍拚出來的戰功,就因錢財不到位,就遭受督郵的為難。
聞言,向朗瞳孔微微放大,他並非愚人,自然是聽懂徐庶的意思,他自顧自低語道:“今時不同往日,主公的羽翼漸豐,若是夢中,主公此時尚在蹉跎,有心殺賊無力回天。現今.在主公潛移默化的影響裡未必不能改變!”
沒有絲毫的留念,向朗辭彆司馬徽,縱馬回到家鄉,學得武藝,投身於賊寇的清繳當中。
他低語道:“若你我在絕境時,有一人身騎紅馬來救,狀若天神。他的兄長海內名望,用對待賢人的禮儀對待你我,向兄,伱覺得如何?”
既然如此,向朗也不藏著掖著,他表露出襲殺曹操的意願。
某日,向朗回到家中,聽見有人遠來求學的士子,他心血來潮的打聽兩人的名字,一人叫石韜,一人叫徐庶。
不日後,徐庶將計劃交到向朗的手上,向朗一看頓覺可行。
想到這裡,向朗的腦袋埋得更低了。
故而,向朗借助家族的力量,扯出清繳賊寇的虎皮,訓練培養精銳士卒。
然而徐庶歎道:“差了一員上將。”
什麼都不能,要他有何用!
徐庶沉默半響,終於鬆口,“或許可以一試。”
聽到徐庶二字,向朗瞳孔放大,激動的無以複加。
向朗將全部身家,錢幣地契拍在桌上。
望著窗外的月明星稀,他將枕邊的經典摔在地上,紅著眼睛咬牙切齒下定決心,讀書?讀書有何用!能夠抵禦曹孟德的鐵蹄嗎?!能夠馳援受困的關將軍嗎?!
不能!
“不錯。”
一聲“關雲長在此”,驚得向朗調轉馬頭。
徐庶,徐軍師啊!!!
向朗當機立斷,尋覓到徐庶,與其攀談,談著談著,向朗發現徐軍師似乎也被仙人托夢了。
兩人打聽到曹操消息,便嚴格按照計劃進行。
“我大兄早就為我尚未出生的猶子取名為寵。”
幾名士卒走進屋內,向朗直言道:“我有恩於他們,他們的父母都是我出資所救,因此願意為我效死。”
“如此甚好,今日伏擊,我也知曉我的不足。”徐庶點點頭,將話說開的他甚至心情好了不少,甚至有心思與向朗打趣,“向兄,你何時生子啊?生子又當取何名?”
夢到這裡,向朗猛然驚醒。
“啪”
“聽君一席話,勝讀十年書,徐軍師,即便如此,我等勿要牽連主公,免得曹孟德起疑,不如回到荊州,為主公奠定基業。”
徐庶望向遙遠的洛陽,心思似乎隨風飄向遠方
徐庶又言:“沒有忠於我等的人馬”
曾攜民渡江的主公劉備也在白帝城崩殂。
後續接踵而至的仙人托夢,更是讓向朗悲淒,什麼曹孟德二屠徐州,什麼曹孟德兵發荊州,熬到漢中之戰和襄樊之戰的兩場大勝,好不容易讓他看見天下一統的希望,可惜還是折戟沉沙。
“徐軍師,莫要調笑我了,我還年少,總之不會叫向寵。”
在徐庶的指揮下,果然拖住夏侯淵,將其與曹操切割開來,再是示敵以弱的向朗,借助悍不畏死的親衛,衝殺到曹操身前,眼看曹操的性命就要唾手可得。
同時他時刻關注著曹孟德的動態,若是有機會將曹孟德殺死,那不就能避免後續徐州、荊州的慘案?
向朗將杯子朝桌麵一拍。
“這是為何?”
他本以為還需些時日,才有機會襲殺曹操。
“啪”
萬萬沒有想到徐庶竟有些顧慮,直言,“錢財不足”
天可憐見。
突如其來的話,令向朗摸不著頭腦,他顧不得慚愧,抬頭望向徐庶,問道:“徐軍師,此言為何?其中又有何深意?”
“哦?”
向朗拍著胸膛,放出豪言,“徐軍師,不如交給我吧!”
徐庶笑了笑,“向兄,沒能成功未必不是一件好事。”
“原來如此。”
兩人率領著殘部朝著荊州走去。
“東臨碣石,以觀滄海,水何澹澹,山島竦峙”
“樹木叢生,百草豐茂,秋風蕭瑟,洪波湧起!”
“日月之行,若出其中,星漢燦爛,若出其裡!”
“幸甚至哉,歌以詠誌!”
望著漫天的飄雪,張飛硬著頭皮念出不合時宜的詩。
這引得曹操拍掌叫好
“善,張將軍文采斐然,想必這就是張將軍馳騁涼州的見聞與心得吧?世人皆說張將軍不會作樂府詩,依我看來簡直是一派胡言!如此詩作真是令我神往啊!”
同行的夏侯淵發現端倪,“明府,涼州有海麼?涼州有碣石山?”
夏侯妙才,你怎麼這般挑刺?
張飛朝著夏侯淵投去抱怨的眼神,而後他坦言道:“其實這首詩不是我作的。”
“哦?我本以為張將軍是借湖喻海,亂石喻山,以此來表示胸中壯誌,原來著詩者另有其人?”曹操來了興致,他追問道:“敢問張將軍此詩是何人所作?”
“.”
張飛望向曹操。
“是你。”
“張將軍謙虛,操的水準,旁人不知,難道操還不知嗎?莫非是張將軍看到操以後的詩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