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於哈迪斯自己心心念念的艦船仍在茹斯特星係,所以那柄斷劍就被暫時安放至了黑船的靜滯力場中了,由無魂者層層把守。
哈迪斯決定找個機會問問手辦王收不收這柄劍,如果手辦王不收,那就把它直接扔進恒星裡。
對於哈迪斯的安排,帝皇對此似乎並不滿意,雖然這柄斷劍有著相當不堪的過往,但假若讓哈迪斯翻譯帝皇跟他說的那番話,便是——
因為這柄斷劍的特殊之處,它可以很快重新附著上新的亞空間意義,並且即使在物理層麵上,這柄斷劍也是一等一的鋒利。
這更加堅定了哈迪斯把這柄劍扔出去的決心,這劍這麼好,帝皇你怎麼不要啊?
而在第一夜撈到這條大魚後,沸反盈天的完美之城便不再出現像那夜一樣大的目標了。
根據那夜屍體的身份,哈迪斯成功摸出了一個小的邪教派,組織的人數很少,身份大多是科爾奇斯人,年齡偏大。
通過篩查,哈迪斯可以確定這是科爾奇斯,也就是珞珈母星,之前殘留下來的宗教餘孽了。
至於為什麼完美之城會出現科爾奇斯的宗教遺留……通過控製行星總督獲得的各項資料調查權,哈迪斯很輕易地發現這些人大都是懷言者軍團底層的隨行人員,後人員流動駐紮在完美之城。
幾名懷言者不時會與組織裡的人有通訊交流,在破解了這個邪教自創的語言後,哈迪斯毫無疑問地看見了懷言者首席牧師的名字——
艾瑞巴斯。
而隨著哈迪斯的挖掘,越來越多的線索指向了這個名字。
……哈迪斯準備好處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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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信仰之律號】
近幾日,珞珈一直感覺到自己心神不寧,某種惶惶低沉的預感抓住了他,這讓他難以集中思緒去禱告。
但本不該這樣,珞珈想到,他們的軍團即將將神皇的光耀灑向一個文明,不費一兵一卒,就像是先前重複過上百次的那樣,珞珈說服了他們,他們願意皈依。
他本該為此感到平靜的欣喜,他本不是將軍,不是一個喜歡血與火的人,如果在眾多的兄弟中,有人能夠直白地說出自己不喜歡武力,不擅長戰爭——那麼那個人隻能是珞珈。
其他的兄弟或是沉迷暴力,或是羞於指出自己的這一點。
隻有珞珈能夠在心中平靜地接受這一點,並為自己的這種認知感到欣喜。
但現在……某種長期維持的平靜被打破了,不祥的預感降臨,帶著朦朧的無力感。
珞珈感到不安,原體謹慎地藏起了這份情緒,但他身邊依舊存在著足夠熟悉他,足夠發現這份不安的人。
在珞珈將自己深藏於冥想室的第七天,他的養父科爾法倫和首席牧師艾瑞巴斯敲響了那沉重的大理石門板。
濃鬱的血腥味飄進他們的鼻腔,帶著濃鬱的鹹腥。
珞珈正沉默地跪在那裡,他一手捧著聖言錄,一手握著長滿荊棘倒刺的長鞭,那粗糙的長鞭低垂著,粘稠的鮮血從上滴下。
他披著亞麻的深紅褐長袍,毛糙的布料一片片緊貼著原體的肌膚,血液浸透了它們,然後再乾涸,再被撕裂。
原體並沒有回頭看這兩位不速之客,他高昂著自己的頭,向著房間正中央高掛著的帝皇像詰問著。
科爾法倫和艾瑞巴斯當然知道這種情況該做什麼,他們沉默耐心地找了處沒有血跡的地板坐下。
原體高亢的聲音最終停下了,珞珈喘息著,在長久的沉默後,他的呼吸聲重新變得平穩,他僵硬著起身,重新掛回長鞭。
然後他轉身,平靜地回看著兩位訪客,金眸中是無波的湖麵。
原體席地而坐,手中握著那本聖言錄。
“已經是第七日了,吾主,你還好嗎?”
科爾法倫率先開口,珞珈感受到,這位老者的話中包含著一絲父親對於兒子的擔憂。
【我試圖獲得平靜,但……有什麼要發生了,我的靈魂是如此不安。】
“您在擔憂什麼呢?在您的指導下,軍團順利拿下了一個又一個星球,不留一絲鮮血。”
珞珈的嘴角扯出一抹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