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到這兒,她咬了咬下唇,淚水在眼眶裡打轉:“顧清,我實在沒彆的辦法了,隻希望你能幫我一個忙。”
陳淑蔓也沒等顧清回應,看著她手裡的那把匕首說道:“這把匕首,意義非凡。在我十四歲那年,有人蓄意對光霽哥哥不利,危急關頭,我想都沒想,衝過去替他當了這一刀。”
“當時,鮮血染紅了我的衣服,我疼得幾乎暈厥,可心裡卻隻有一個念頭,就是不能讓他出事。”
聽到這番話,顧清眼底閃過一抹驚訝,目光不自覺地落在陳淑蔓帶著兩道淚痕的臉上。
她沒想到陳淑蔓對沈光霽的感情,竟然深厚到這種地步。
從年少時期開始萌芽的愛意,隨著時間流逝,已經變得這麼頑固而執著。
陳淑蔓吸了吸鼻子,聲音裡帶著濃濃的鼻音,眼神依舊倔強:“那時光霽哥哥承諾,會無條件答應我一個要求。”
她微微仰頭,深吸一口氣,試圖平複情緒,可聲音還是哽咽的:“這麼多年,我從來沒用過這個承諾。現在,我想讓他兌現諾言。”
“我的要求很簡單,就是他娶我。”她目光直直地盯著顧清,一字一句說道:“顧清,請你把我這話和這把匕首,原原本本轉給光霽哥哥,讓他知道,我等了這麼多年,隻為了這一刻。”
顧清望著陳淑蔓,神色複雜。
短暫的沉默過後,她開口說道:“陳淑蔓,感情的事強求不得。我可以幫你轉告給我哥,但最終的決定,還得看他。”
顧清眉心微蹙,語氣偏冷但也不失勸慰:“更何況你冷靜想想,婚姻豈是能用承諾來強買強賣的?我哥並非心甘情願,即便結了婚,你們也不會幸福。”
說罷,顧清也不再多說什麼,轉身走進地下車庫。
沒一會兒,顧清的車子從地庫駛出,從陳淑蔓身邊經過,揚長而去。
陳淑蔓站在原地,肩膀塌了下來,像是被抽去了所有力氣。
顧清說的話,她又何嘗沒有想過?
可她就是喜歡沈光霽,哪怕沈光霽對她無意。
可她不在乎,在她眼裡,隻要能成為他的妻子,哪怕隻是名義上的,那也足夠了。
陳淑蔓雙手緊緊攥著衣角,指節發出哢哢的聲音,淚水不受控製地從臉頰滑落。
她望著遠去的車子,在心底默默重複著——
她不後悔,絕對不會後悔。
顧清坐在駕駛位上,在等綠燈的間隙,騰出一隻手,拿起手機。
修長的手指在屏幕上輕點,撥通了沈光霽的電話。
電話接通,顧清率先開口:“哥,你這會兒在公司了嗎?”
沈光霽那邊傳來紙張翻動的細微聲響,隨後他的聲音透過聽筒傳來:“在,怎麼了?”
“有件東西要交給你,我現在過來找你。”顧清言簡意賅地說道,隨即掛斷電話。
不多時,車子抵達沈氏集團大廈。
她停好車,徑直走進大樓,一路暢通無阻,來到總裁辦公室門口,抬手輕輕敲了敲門,得到應允後推門而入。
沈光霽正坐在辦公桌後,低頭處理著堆積如山的文件。
顧清走上前,將那把匕首放在了桌上。
沈光霽聽到動靜,掀起眼皮。
他先是看向顧清,深邃的眼眸裡閃過一絲疑惑。
緊接著,視線順著顧清的手,落在置於桌麵的匕首上。
他眉心微蹙,眼底有些遲疑:“這是……”
顧清拉開身旁的椅子坐了下來,語氣沉穩,看他的眼神卻帶著幾分調侃意味:“哥,你還挺能招桃花呢。”
她稍抬下巴,點了點桌上的匕首,解釋道:“這匕首,是陳淑蔓讓我交給你的。她為你擋刀的事兒,你還記得吧?她想用當年你許下的承諾,讓你娶她。”
沈光霽目光緊鎖在那把匕首上,思緒瞬間被拉回了多年前那個混亂的場景。
回想起當時的情況,他不禁眯了眯眸子,撂下手裡的鋼筆,無奈地歎了口氣:“提到這件事就頭大。”
顧清臉上露出疑惑的神情,歪了歪腦袋,開口問道:“怎麼,難道故事版本不一樣嗎?”
沈光霽搖了搖頭,薄唇輕啟:“當時雖說情況危急,可我好歹從小接受嚴苛訓練,麵對這點威脅,完全可以輕鬆避開。”
他語氣裡藏著幾分不甘,仿佛仍在為當年的意外感到遺憾:“誰能想到,陳淑蔓這個時候突然衝了上來,打亂了所有計劃。本來可以抓住的那個人,也趁亂逃走了。”
沈光霽靠向椅背,雙手交叉在胸前,神色複雜:“我之所以對她許下承諾,除了出於仁義外,更多的是因為念及陳伯父當時對我們沈家有恩,這也隻是我報恩的一種方式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