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到這,他眼神一暗,低沉的嗓音帶著一絲冰冷:“但我所能實現的承諾裡,絕不包括人生大事。”
顧清微微頷首,臉上的神情由好奇轉為理解,眼裡閃過一絲了然:“明白了,哥,我會轉告她的。”
“對了哥。”顧清略微停頓一下,語氣嚴肅:“有件東西,我需要得到你的確認。”
顧清一邊說著,一邊從手提包裡取出項鏈。
她的手捏住了項鏈的鏈條,銀色小圓片隨之自然墜下,在燈光的下,閃著微亮的光芒。
看見這條項鏈,沈光霽愣了瞬。
過了好一會兒,他才緩緩伸出手,動作帶著幾分遲疑,仿佛不敢相信眼前看見的。
他修長的手指合攏,將小圓片放在掌心,看清楚上麵刻著的“SJA”三個字母,眸光短暫停頓,眼裡湧起驚訝之色。
“清兒,你在哪裡找到的?”他問道。
“陳家。”
顧清的聲音沉穩而清晰,不慌不忙地回答沈光霽的問題。
“我坐在大廳等陳巍,他家裡的狗把項鏈叼了出來,剛好掉在我腳邊。”
顧清繼續說道:“記得你之前跟我描述過爸媽送給我項鏈的樣子,我看見上麵也刻有我名字的縮寫字母,所以就收進了包裡,帶來給你確認。”
沈光霽神情凝重,看著手裡的項鏈,點頭道:“是這條項鏈錯不了。”
“當年,為了給你打造這一條獨一無二的項鏈,我和爸爸專程飛往俄羅斯,和設計師麵對麵交涉。從項鏈的設計理念,到材質挑選,每一個環節,我們都全程參與。”
他抬起眼眸,視線重新聚焦在顧清的臉上:“所以,清兒,我絕對不會認錯,這就是爸媽當年為你精心準備的項鏈。”
顧清點點頭,纖長的手指敲擊著桌麵:“當年我失蹤,項鏈隨之不見,現在卻被我在陳家看見。這一切,都太蹊蹺了。”
她又問道:“哥,我出生當年陳巍和爸媽的關係怎麼樣?”
沈光霽陷入了沉思,目光變得深邃而凝重。
他抬手輕輕揉著太陽穴,試著從記憶裡挖掘出更多線索。
“陳巍和爸爸很早就認識了。”他緩緩開口,嗓音低沉而沙啞:“隻是那個時候,他跟我們沈家的交集不及現在深,業務往來也相對有限。”
“是你失蹤後,爸媽身心俱憊,公司遭受重創,他才和爸爸走得更加親近,頻繁地出現在我們的生活和生意場中……”
說到這兒,他猛地頓住,眼裡閃過難以置信的神色:“這樣說,難道你的失蹤,極有可能跟陳巍有關?”
兩人對視一眼,空氣中仿佛都彌漫著緊張的氣息。
“這也是我的猜測。”顧清眉頭緊蹙,表情凝重:“今天我給陳巍治療的時候,他表現得極為反常。看似漫不經心,實則三番五次有意無意地詢問,他的身體什麼時候才能徹底痊愈。”
“當時我心裡就隱隱覺得不對勁,於是留了個心眼,刻意告訴他,依照目前的身體狀況,一個月後就能痊愈。”
顧清頓了頓,雙眸冷厲:“要是他真如我們所料,是致使我們沈家遭遇不測的幕後黑手。那麼,接下來的這一個月,他大概率會有所動作。”
沈光霽聽完,眉峰輕蹙,冷峻的麵容陰沉一片,深邃如墨的黑眸裡浮起被欺騙的怒火。
“這個陳巍,如果真是這樣,我定要讓他付出慘痛代價。”
他語氣陰戾,每一個字都仿佛從牙縫中擠出,帶著蝕骨的恨意。
“清兒,你這一步棋走得漂亮。接下來的一個月,我會安排人手,對陳巍進行24小時全方位的嚴密盯梢。他的一舉一動,都彆想逃過我的眼睛。”
“公司這邊,我也會親自操刀,仔細徹查,揪出陳巍的走狗。”
想起什麼,他又看向顧清,繼續說道:“陳巍這人老謀深算,你給他治療的時候,要千萬小心,彆讓他起疑。”
顧清迎著他擔憂的目光,唇邊上揚,露出一個安撫的淺笑。
她重重地點了點頭,應道:“哥,這些我都知道。你放心。我不會莽撞行事的。”
話落,門外傳來一陣敲門聲。
顧清微微側頭,看了眼門口,而後起身。
“哥,你先忙吧,我走了。”
沈光霽點了點頭,叮囑道:“路上注意安全。”
可是……
這項鏈又怎麼會出現在陳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