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三桂是一個極致的利己主義者。
他在走投無路時投降了建奴。
現在建奴走投無路,他第一時間想到的是拋棄建奴。
也可以說是背叛。
可是僅憑他自己的實力又不足以和建奴對抗。
所以吳三桂第一時間想到了同為降將的尚可喜。
尚可喜被吳三桂說的有些心動了,但他還有疑問:“吳兄的意思是造反?”
“對。”
“咱們已經背叛了大明,再背叛大清的話需要一個名義。”尚可喜問。
如果師出無名,士兵們就不願意戰鬥。
即便到了戰場,也無法發揮出應有的實力。
吳三桂想了想:“當初投降建奴時,我以明廷拖欠餉銀為由造反。現在建奴不但拖欠餉銀,還不把漢人士兵當人對待,這個理由足夠充分吧?”
尚可喜點點頭,“雖然足夠充分,但咱們勢單力薄,恐怕無法和八旗兵對抗!”
吳三桂湊到尚可喜身邊:“所以我找到了尚兄你啊!你在建奴這邊呆的時間久,認識的人也多。隻要多找幾個人一起造反,此事必成!”
尚可喜撓了撓後腦勺:“跟我關係好的人不多,施琅算一個,耿仲明算一個!施琅手底下沒多少兵,耿仲明手底下的兵也不算多。咱們所有的兵馬加起來,也不一定比建奴的兵馬多!”
“真打起來,勝負難料啊!”
“嘿嘿,”吳三桂笑了笑:“不一定非得和他們打。”
“吳兄的意思是?”
“鳩占鵲巢!”
(鳩占鵲巢一詞出自《詩經·召南·鵲巢》:維鵲有巢,維鳩居之。)
......
多爾袞撤到端川城時還沒來得及休整,便傳出了李定國已經殺向安州的消息。
安州是平安道第二大城池。
城北有一條清川江,水流不急但水麵很寬。
是安州的天然屏障。
平壤附近也有一條江,名曰大同江。
但是大同江在平壤的南麵。
明軍從北向南攻,這條江不但無法成為平壤的屏障,還會阻礙援軍救援。
所以。
若想守住平壤,首先得守住安州。
安州一丟,平壤將無險可守。
“李定國主力已經離開義州了?”多爾袞問探馬。
探馬回答道:“沒有,李定國主力尚在義州一帶。不過他的先鋒部隊已經離開義州,殺向了安州。”
“先鋒部隊有多少兵馬?”
“兩千騎兵。”
多爾袞皺起眉頭:“說多不多,說少不少!既然要拖延時間,就得攔住他們。”
說完這句話後,多爾袞看向身旁。
自從兵敗赫圖阿拉後,他身邊可用之人就越來越少。
尤其是領兵打仗的武將,死的死傷的傷。
時至今日,大清已經麵臨無人可用的境地。
看了半天,多爾袞最終將目光放到鑲紅旗旗主羅洛渾的身上。
羅洛渾能力雖然一般,但畢竟是皇室成員,不會背叛他和大清。
“皇上,”羅洛渾主動上前一步,“臣願領兵前往安州阻止李定國前進。”
多爾袞欣慰的笑了笑:“好,不愧是大清的頂梁柱!你要多少兵馬?”
羅洛渾一怔,低聲反問:“皇上能給臣多少兵馬?”
“朕最多隻能給你三千兵馬,有沒有擋住明軍的把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