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沅迎上她淩厲的視線,沒有絲毫退讓:“陛下口諭,到底誰沒將誰放在眼裡?”
皇後冷哼道:“既是陛下口諭,餘總管呢?小德子呢?你連一個勤政殿的宮人都沒帶來,還敢說是奉了陛下口諭!”
到底是皇後,與梁帝夫妻多年,十分了解梁帝的行事做派。
陸沅唬唬彆人還成,皇後是沒那麼容易被嚇唬住的。
陸沅淡淡問道:“皇後是在故意給我難堪嗎?”
皇後沒回答陸沅的話,而是吩咐道:“來人,去禦書房問問陛下,是否真下了這道口諭!”
孟芊芊眸光微動。
陛下體內的噬心蠱被催動,怕是早已神誌不清,正和外公打得不可開交。
“是!”
姚女官幸災樂禍地揚起下巴,轉身便往殿外走去。
剛到門口,卻怔怔地退了回來。
“這裡好生熱鬨啊。”
宸妃在小宮女的攙扶下,容光煥發地進了坤寧宮。
自打與柳傾雲一家子相認後,她不再終日深居淺出,時不時四處轉轉,偶爾也去彆的後妃宮裡坐坐。
皇後淡淡笑了笑:“什麼風把宸妃吹來了?”
宸妃道:“陛下宵衣旰食,臣妾去給陛下送了參湯,聽說淵兒在抓刺客,臣妾不放心,便過來瞧瞧。”
她說著,看向陸沅,“抓住了嗎?你皇祖父還等著親自審問刺客呢。”
陸沅意味深長地望向了皇後:“正在抓呢,您說對吧,皇後娘娘。”
皇後目光如炬地看著陸沅。
宸妃摸了摸袖子:“啊,我給淵兒做的平安扣落在禦書房了,青兒,你替我去取來。”
她又含笑對姚女官說道,“姚女官,你要同去麼?”
姚女官望向皇後。
皇後捏緊了手指:“本宮的人去湊什麼熱鬨,宸妃的宮女又不是不識路!”
宸妃對陸沅道:“還不快去?放跑了刺客,仔細你皇祖父惱你!”
陸沅鼻子哼了哼:“耽擱時辰的可不是我……”
宸妃擰了他胳膊一把。
陸沅捂住胳膊,一臉幽怨:“好好好,知道了。”
皇後的臉色變得十分難看,她給人群後方一個不起眼的小太監使了個眼色。
小太監垂眸,不動聲色地從後門出了坤寧宮。
禦書房內,誠如孟芊芊所料,梁帝與苗王打得不可開交。
蔣國公見縫插針,時不時偷襲梁帝一把。
然而梁帝能對他倆下死手,他倆卻不能真去攻擊梁帝的要害。
一來二去,倆人累得夠嗆,還受了點兒輕傷。
“不行了不行了……”
蔣國公扶住桌子,喘氣如牛,“我乾不動了……”
梁帝一掌劈下。
蔣國公不顧形象地滾到了地上,桌子被劈得稀爛,埋了蔣國公一身。
蔣國公嗆咳道:“他怎麼還這麼大力氣啊?”
苗王跳上梁帝的脖子,雙手勾住橫梁,反身將梁帝一擰,再次將梁帝放倒在了地上。
他扯了簾子,猛地將梁帝罩住:“快壓住他!”
倆人一前一後,將梁帝死死壓在身下。
苗王齜牙咧嘴:“外孫女兒……你們快點兒啊……我要支撐不住啦……”
蔣國公咬牙切齒:“你外孫女兒是誰呀……”
轟!
梁帝將二人震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