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頭,石頭,你又亂跑。”
院子裡傳來石妮的聲音,這小孩果然是石妮的娃。
石寬又用手指逗了逗小男孩的小雞仔,樂嗬道:
“原來你叫石頭啊,好小子,這玩意兒以後肯定也跟石頭似的,硬邦邦的。”
石頭吸了吸鼻涕,把石寬的手拍開,指著那一堆包,問:
“這是什麼?”
“這是餅,過幾天讓你娘帶你去吃酒席。”
石寬說著就取下一包,遞給了小石頭。
這時候石妮也走了出來,原本就很豐滿的胸脯現在更豐滿了,屁股也大了一圈。她看到石寬,有點小尷尬。手在石頭的咯吱窩一抓,就把人抱進懷裡,說道:
“是你啊。”
“是我,正月十五我結婚,到時候你和林莊帶上小石頭一起去吃酒席哈。”
石寬倒不覺得有什麼不好意思的,他和石妮那都是過去的事兒了,誰還沒點過去呢?
“你不是娶了文家二小姐嘛,怎麼這麼快就納妾了?”
石妮身子一扭,讓石頭跨坐在她腰上,那動作熟練得很,一看就是常年在家帶孩子的。
“沒納妾,我娶的是文家三小姐,二小姐不作數。林莊呢,怎麼沒見著他人影?”
石寬不知道怎麼解釋,乾脆就不解釋了。
“他死啦。”
說到了林莊,石妮臉色不怎麼好看,轉身就鑽進院子裡。
石寬驚得嘴巴都張圓在了那裡,這才結婚兩年就死了,是出什麼意外了嗎?他還想再追問,看著石妮急匆匆的背影,估計是不想再提了。畢竟是人家的傷心事,還是不問為妙。
石鼓坪村有十八座房子,分成了二十三戶人家。除了他家,還有二十二戶。他挨家挨戶都請了,分出去了二十一包喜餅,還剩一包,是柱子的。張二嬸說柱子在老營村,過年都不回來。
石寬心裡清楚的,柱子肯定是住到趙寡婦那兒了。在石鼓坪,柱子家那破房子,狗都不願意進去搭窩。他既然和趙寡婦好上,自然是住到趙寡婦家去了。
他晃了晃腦袋,心想還要去老營村跑一趟。好在老營村不遠,也就抽兩根煙的時間。
剛進老營村,就瞅見趙寡婦的大兒子和一群野小子在田埂上滾來滾去。他扯著嗓門喊道:
“冬生,你爹呢?”
趙寡婦的大兒子也叫冬生,農村人起名可沒什麼講究,冬天生的就叫冬生。有時候一個不大的村子,能有三四個冬生秋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