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生一瞧見是石寬,立馬飛奔過來,大聲喊道:
“在家呢,我帶你回去。”
“好嘞!”
石寬伸手在飛奔過來的冬生腦袋上拍了兩下,把那上頭粘著的草屑給拍掉。冬生這小子十歲了,皮得很呢。
雖然很皮,但畢竟是寡婦的娃,在一群小鬼裡,還是常常被人欺負。剛才估計是受了點委屈,他抬手擦了擦鼻涕,朝著遠處的小夥伴們扯開嗓子大喊:
“這位可是我石爺,是文家護院隊的頭兒,有槍的喲,啪啪啪,你們誰要是再敢說我是野種,我就讓他把你們一個個都給崩了,哼!”
說到槍,石寬這才想起自己的槍還藏在房梁上呢。他伸手比了個槍的手勢,對著那幫小鬼說:
“聽到沒有,以後不許再罵他是野種啦。”
那幫小鬼裡也有人在文賢鶯的學校念書,認得石寬,曉得確實有這麼回事,一個個都不敢吱聲了。甚至還有的開始羨慕起冬生,一個沒爹的孩子,居然能叫石寬做石爺。
冬生從來沒有像今天這麼神氣過,大模大樣地領著石寬往家走。小孩子到了這個年紀,那可是最機靈的,看著石寬手裡拿著油紙包,上麵還壓著一小張紅紙,就知道是有喜酒喝了,趕忙問道:
“石爺,你是不是要娶我們校長啦?”
“真聰明,過幾天讓你爹帶你們去喝喜酒,喝完喜酒就可以直接去念書咯。”
石寬本來不讓趙寡婦讓小孩子叫他石爺的,可這冬生叫了一次之後就改不了口了,時間一長,他也聽習慣了。
“那這是不是喜餅啊?”
冬生嘴饞得很,還沒等石寬說是還是不是呢,就一把將那牛皮紙包給搶了過去。
“彆光自己吃啊,把你弟弟妹妹都叫上,一起吃。”
搶就搶了唄,反正喜餅就是用來逗小孩子開心的,他自己也當過小孩,知道是喜餅了,那還怎麼忍得住嘛?
冬生好像想起了什麼,邁開腿就跑,說道:
“那我去找他們了,你自己去我家吧。”
有吃的連石爺都不要了,石寬笑了一下繼續往前走。他知道去往趙寡婦家的路,也不需要冬生帶。
到了趙寡婦家,看到那木板門閉著,又看到樹皮屋頂上冒著煙霧,知道是有人在家裡的,就喊道:
“柱子,嫂子,你們在家嗎?”
柱子和趙寡婦都在家,此刻柱子正把趙寡婦按在床上,咬著牙關使勁衝刺呢。聽到了石寬的聲音,立刻一哆嗦,提起了褲子,小聲罵道:
“今天是遇見鬼了,不是這個打擾就是那個打擾。”
趙寡婦一臉的無可奈何,手忙腳亂地抓起旁邊的衣服套上,嘴裡嘟囔著:
“是石寬呀,你罵什麼,要不是他,哪有你今天的舒坦日子喲?”
“我可沒罵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