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這人順眼了不到三秒就又挑動了沈靜的神經:“說吧,別浪費時間。”
霍昶娓娓道來:“彩娟是皇后身邊的侍女,但實際上應當是皇后培養的殺手。”
“那天她的死狀,你比誰都看得清楚。那是一種叫做半日花的毒蠱造成的,皇后出身的家族世世代代養蠱,她之所以現在能穩坐皇后的寶座,與她成功繼承了半日花的培養方法有很大的關係。”
沈靜想起皇后提起彩娟時懷念的神情,寒毛倒豎:“我還以為皇后對這個侍女有真感情。”
“有真感情和在她體內種蠱並不矛盾。”霍昶好整以暇。
“那皇后難道不會用半日花控制其他人,我們每次去宮宴豈不是危險重重?”沈靜誠懇地裝傻。
霍昶被她演戲的認真逗到了,生生忍住笑意,也不戳穿她。
霍昶心下了解,原來沈靜想知道半日花的事,還真不知她是從哪裡聽來這些髒事的。
“半日花這種毒蠱唯一的用處就是迅速培養出合格的死士,若是以半日花來控制他人就用錯地方了,因為這種蠱蟲不像一些每個月都會發作的奇毒,平時對人根本沒有威脅。”
沈靜問道:“若是處置妥當,當時的彩娟還有沒有生存之法?”
霍昶搖搖頭:“從半日花被種下的那一刻,那人的壽命就只剩不足一年,我迄今沒有見過活下來的。”
他卒然話鋒一轉:“還沒問你,你問這麼多作甚?”
沈靜默然,心中天人鬥爭一番後,還是交代道:“彩娟當日在牢籠裡告訴了我半日花的事,如今對照症狀,我覺得焦昕被種下了半日花。”
哪知霍昶表情微妙:“哦,是她啊……”
沈靜頹然:“若你這裡也只有這些訊息,那焦昕要怎麼辦?”
霍昶見沈靜如此著急,心底泛起不舒服的漣漪。但他清楚沈靜和焦昕感情深厚,只好面上透出擔憂,語氣冷靜地分析:
“皇后的家族傳到她這一代,許多傳承早已斷了,如果要找解法少不得要求求皇后尋找線索。”
沈靜訝異:“你為何會想到去求皇后,她可是罪魁禍首?”
霍昶啞然失笑:“其一,沒你想得那麼複雜,皇后的髒事在各個世家大族眼裡不算什麼秘密。”
“其二,那個女人不過是一把刀,持刀人是誰她就替誰辦事,刀本身是沒有立場的。”
“其三,她欠了我個換不清的人情。”
沈靜白了一眼:“原來你手上有皇后的把柄,不早說。”
“不過,問題不在她會不會答應你的請求,而是在於她會不會見你。”霍昶想起皇后瘋魔的性格,這就是他為什麼從來沒想過拉攏皇后的原因。
沈靜往隔壁小金橘的方向望了一眼,不以為然。
“這個簡單,我有辦法。”
第二天,沈靜精心挑出了一盆長相最完美的小金橘。
經過她妙手修剪,盆栽無一角度不美麗。葉片青翠欲滴,青綠色的果子藏在葉片之間,好像一個個可愛的小娃娃偶爾朝人調皮地招手。花盆用的是翡翠玉盆,天然的翠色彷彿時刻都在流動,如同風過林海一般,掀起陣陣波濤。黑色的盆栽土表面覆了一層金黃的銀杏葉。等到果子成熟時,橙黃和金黃相映成趣,定是一幅完美的畫面。
沈靜把盆栽小心翼翼地裝進木箱裡,反覆交代負責運輸的暗一和負責進獻的霍昶一定要輕拿輕放。
霍昶:“先說明,交給王有福之後,我就管不著了。”
沈靜:“你閉嘴。”
不過,既然是她交代的第一件事,他怎麼可能不好好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