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姐給謝時暖準備的午餐清淡有滋味,比之醫院送來的套餐天差地彆,但謝時暖胃口不佳,吃了半碗就飽了。
飯後,她坐在沙發上等人,等著等著就睡著了。
朦朧中,有人在撥弄她的頭發,略顯粗糙的指腹滑過眉心撥開額前碎發,然後就是冷杉味漸漸侵襲,有人靠過來了。
謝時暖是在沈牧野即將觸到她的瞬間睜開的眼睛,是以,正好撞進他眼裡,他眼裡有濃鬱的情愫,不等她辨彆清楚就消失不見。
“穿成這樣睡在這裡,大嫂這麼迫不及待?”
在老房子裡穿的那件棉質睡衣被謝時暖扔掉了,她隨手挑了一件墨綠絲綢的吊帶睡裙穿上,穿上後才想起這是沈牧野送的,但她懶得再換。
睡裙在沙發上蹭得往上縮,露出兩條白皙的腿交疊,謝時暖仰頭看人,胸前又拉出一片隱約春光。
謝時暖一噎,沈牧野便捏住她的下巴,目光在她臉上梭巡。
謝時暖皮膚白且細膩,尤其是臉,一點瑕疵也無,像上好的官窯白瓷,但隻有沈牧野知道,她身上有痣,很識趣的長在隱蔽的地方,需要細心尋找。
謝時暖的唇不點自紅,粉中帶朱色,嬌豔不浪蕩,她的唇不是時下流行的豐唇,但唇珠挺翹,玩起來很有意思。
現在,白瓷上有尚未消完全的巴掌印,唇角結了痂還泛著紅,她脆弱又可憐等著人疼愛。
沈牧野的指腹摁在謝時暖的下唇,有點忍不住燥意。
“沈牧野。”
脆弱又可憐的女人徹底醒了,她打掉沈牧野的手將睡裙扯好,雙臂交疊在胸前,擺出防備姿態。
“大嫂是準備向我這個救命恩人討債了?”
在扣帽子上,沈牧野從來先發製人,謝時暖咳了一聲“不是,你救了我我很感激,但是我有點問題想不明白。”
“說。”
謝時暖深呼吸了兩下道“你是不是查出那兩個人背後的雇主了?”
“還有嗎?”
“你早知道他們會在昨晚出手,於是螳螂捕蟬黃雀在後,你做黃雀。”
沈牧野挑了眉,一副聽笑話似的表情。
“我為什麼要做黃雀?”
“你想讓我搬家,自然要給我一點苦頭吃,吃了苦頭我就會忙不迭地搬到這裡來了。”謝時暖說得心痛,眼圈不自覺發紅。
“你這麼想?”
“我沒法不這麼想!你的行動太快,準備得太足了,這不正常!”謝時暖啞聲,“沈牧野,你知道不知道我在裡麵經曆了什麼?!”
“我很害怕,不知道能拖到什麼時候,他們很聰明反應很快,我怕我等不到柏亭解救就會被”
“夠了!”
沈牧野攥住謝時暖的手腕往前一扯,“謝時暖,在你心裡我究竟是什麼人?你是不是覺得隻有像沈敘白那樣的才是好人,林柏亭像他,他就是好的,我不像,我就不是!”
謝時暖的手腕被紮帶捆傷了,又被這樣一抓,疼得抽氣。
“柏亭確實是好人啊,你扯他做什麼?!”
沈牧野冷笑“嘖,護得很緊嘛,你的口味倒是專一,從以前就喜歡這種陰險老白臉,當初你還想改造我,可惜改造得不成功,於是就去找我哥,對不對?!”
但凡謝時暖理智還在,她就會發現他們吵架吵歪了,但她已經被沈牧野縱容了這一切的猜想折磨得快要崩潰,她道“對,你哥才不像你!”
攥住手腕的力度驟然加重,她受不住痛呼出聲,沈牧野瞬間鬆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