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峰聽聞了這話,他轉頭看著自己的這位上師,明理長老指著管家僧說道:“若是你還認我這位上師,你便前去,除掉那僧——廟子裡麵死人已經夠多了,無可叫他繼續逞威風,揚凶狠。
不可叫他們死了,不可再叫人無了,廟子是無儘白塔寺,主持尊者也應在今晚圓寂。
大雪落下的時候,新的轉世佛子就應被尋得。
廟子就應該重歸正經。
便是明主大王的冬日法會,亦不可延期、推遲。永真,去罷!”
陸峰聞言,止去看了那正在鬥法的老僧阿康和主持尊者一眼,無有看出來甚麼,那處便已重重疊疊,是他所看不到的地方,但是他知道,明理長老應是可以看到一些甚麼,長老此刻便是越發的神秘,詭譎,他手中的念珠宛若是流質一樣,緩慢的滲入了“命主呼圖克圖太師”身上。
這些流質便時而化作了金剛顱頂,時而化作了金剛絲線,將“命主呼圖克圖太師”降服的完完全全,結結實實,叫他無得放肆,並且陸峰察覺得到,“命主呼圖克圖太師”身上的氣勢便是在不斷的削弱,但是他的威脅性卻無一點降低,陸峰看的清楚,他在此處——降臨在了此人的身上,但是也無在此處——這是他降臨的神巫,他的本身,應還不在這裡,所以便是壓製住了他,那便是壓製住了許多他,但無是整個他。
所以,明理長老應是看到在那邊的鬥法之中,主持尊者已無有了贏了的可能了,應他知道,管家僧前來,那場麵必定對於主持尊者有利的,可是現在看明理長老這個意思——他無是在偏向於老僧阿康,應是他覺察到了主持尊者應不可能贏,所以便想要保證最後的一點“骨血”,他不能放任主持尊者圓寂之後,整個廟子之中化作詭域!
密法域那句說了無數次的話語說的好,那便是“一位好佛爺抵得上一座廟子的上師”,可是要是這位好佛爺圓寂了,再帶走了一座廟子裡麵所有的精英上師……
那廟子亦也會“墮落”了。
甚至於,廟子甚麼時候化作下一個“甘耶寺”亦有可能,所以明理長老現在是在做寺廟的主,但陸峰無有問他憑什麼,他止默不作聲的下山,先是走,緊接著是跑,最後則是一路狂奔,他比風馬要慢,但是要比駿馬要快,便是在陸峰離開,“命主呼圖克圖太師”渾身“卡拉拉”響著,他卻說道:“你便是要叫這個僧去送死,便是他再如何了不得,他也止一個第五階次第的僧,叫他去阻攔厲詭眷屬——”
明理長老無說話。
應“命主呼圖克圖太師”不懂,未說不懂,說了,他亦不會理解,不懂,便是愚蠢,便是無有開悟,便是須得用佛法感化,不理解,便是“無緣”,可是明理長老無有念頭想要感化他,故而他再度加重了自己腳下之力道,壓的“命主呼圖克圖太師”無得發出言語出來,止“命主呼圖克圖太師”不說話了,他也沒有力氣去看永真,但是這並不影響他“看到”永真,他便看到那僧人如一隻奔馬一樣,跑向了那山下的馬隊。
他亦無有好好走路的意思,直接跳,跳,跳,隨後,攔在了所有馬隊之前,根本就無有言語,未曾說話,他止從自己的懷裡拿出來了一個甚麼,隨後對著馬隊直接掀開了此物。
一道火光下去。
一條新的道路,出現在了無儘白塔寺的中軸線上,從陸峰這邊,到了門的那邊,再到了門之外,其中路上,無管是厲詭,馬兒,護法,甚麼都無了,甚至連有些靠得近的厲詭也無有了蹤跡,那火兒出去,便是在回火,逐漸收縮,化作了一團黑色。
而永真打開了此物之後,便無有再在意這些,他止用了最簡單的方法處理了此地之事情,應他清楚,使用密咒,他有可能並非是管家僧之對手,便是勝了管家僧,也無可能是管家僧後麵這些“上師厲詭”的對手,無管如何,便連他們身後的厲詭,一並清除了便是——他們一路走來,上師俱化作厲詭。
陸峰收起來了自己的人皮古卷,停在了原地,不上去,也無離開,便是主持尊者護持在廟子之上的“寶帳怙主”那金色的帷帳,亦都被這一道回火打碎,消失無蹤。
故而,
“哎!”
一聲長長的歎息。
陸峰回頭,便看到主持尊者那邊,鬥法已經結束,主持尊者看著陸峰,緩緩的下山,朝著陸峰行進。
而老僧阿康,他則是站在原地,望著陸峰微笑,他單手合十,誦“普賢王發願本咒”,一步不離,一步不走,止渾身光明,過去和未來俱都化為虛無。
陸峰亦無有移動,應他也無知道,這一場,到底二人是誰贏了,看樣子,兩人都似未輸的樣子。
“無有想到,我最近竟然亦是算錯了這般的事情,輸在了這般情形之下。”
主持尊者看著陸峰,口中如此言語,但是他沒有走到陸峰身邊,身形便已經暗淡不見,他身上的真性,便如同是金色的飛花蝴蝶,從他的身上散飛出去,飄落在了所有地上。
陸峰抬頭去看,也無知道主持尊者這些真性,到底是去了甚麼地方,明理長老見到這裡,亦長長歎息,但是他同時,卻又如得了大解脫,周圍的“寶帳怙主密咒”散了,天上的“由死轉生之輪”一部分滲透過了“蓮花浮屠”,小雨厲詭再度落下,那些山上的厲詭,還有些移動的意思。
陸峰便看老僧阿康,阿康看著陸峰。
一手指天。
他叫陸峰抬頭去看。
陸峰抬頭,便看到了天上的頭口屍體,化作了“活物”,從天而降,落在了老僧阿康的身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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