瑪德端起酒盞遮住嘴,悄聲道:“京城不是買家,是很多那種客人。他們怕在中原養奴被人發現,都從關外買,或者買來了交給我娘調教。”
瑪德看看烏紮裡,見她正扶著仲爾起來,沒有留意這頭,又低聲說:“公主生辰時,我說的那個‘養豬人’,也是京城人。”
崔禮禮這下徹底吃驚了。這些禍害變態,就在身邊啊……
待梅花取足了,小倌們湊在一起,將摘好的梅花取蕊去蒂,用細細的絲線一朵一朵疊穿在一起,懸掛在酒瓶口內。
女子們鮮少見這釀酒之法,晃晃悠悠地湊了過來。
“此乃懸花熏酒之法,”舒欒手指理了理長發,在一旁娓娓道來,“將花朵懸在酒麵之上一寸處,不可浸泡在酒中,再密閉酒瓶,用花香熏上三日,又換新鮮梅花,再熏三日,如此熏上三十日,這酒就成了。”
崔禮禮笑道:“正好年前這酒就熏好了,到時送到各位府上,小酌一番,也是有些雅趣的。”
“可要是沒有新鮮梅花,或者晚了幾日呢?”瑪德問道。
“酒有**之氣,不可入口。”
紀夫人已好幾壺酒下肚,麵色酡紅,醉眼惺忪,靠在小倌肩上,嘴唇不怎麼利索:“你們活得,比我一個娘們還精致!我這輩子,連根針眼都沒穿過!更彆說給花穿絲線了。”
元陽見她已醉得厲害,示意幾個小倌送她進屋去休息一陣子。又與其他人喝至天黑,紀夫人醒了酒,這才依依不舍地離開梅園上了馬車。
崔禮禮送走元陽和其他兩位夫人,回過頭見烏紮裡還有話要與仲爾講,便讓小倌們收拾園子,帶著三人進了屋。
烏紮裡酒量好,喝了一整日,眼神依舊透亮:“你不用裝作不認識,我問你,你是怎麼從那裡出來的?他沒扒掉你一層皮?”
仲爾跪在地上泣不成聲,屋裡燒著炭爐,他依舊渾身發抖:“奴......奴不肯,他一氣之下,叫了好幾個人一同......”
仿佛掀開最痛的傷疤,仲爾整個人的臉色慘白勝雪,雙眼裡透著極度的恐懼。那一夜,他喊破了嗓子,舌頭咬得鮮血淋漓,依舊逃不脫。第二日他氣若遊絲,被扔進了亂葬崗,遇到一個大夫想要偷屍練手,這才撿了一條命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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