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冬瓜站在門口翹首以盼,盼來了一向同郡主不怎麼對付的小閣老。
忠仆倚在門前,背後靠的是景王府這座大山,說話都有兩分底氣:“小閣老晌午安,殿下不在,郡主不見。”
司馬廷玉一個眼神都不屑給他,轉身撩開轎簾子將蕭扶光請了出來。
小冬瓜忽然覺得自己臉上啪啪響。
蕭扶光出了轎子便不認人,最後出於禮貌還是轉過身。
小閣老除了道袍雙手負在身後,胡服薄褲,腰身挺拔,眉眼飛揚,正目送她進門。
小閣老真不像文臣,他就像隻充了氣的皮鼓,蓄力滿滿,隨時準備炸開一樣。
他先開口:“你下次進宮前讓那倭瓜跑趟腿告訴我。”
小冬瓜咬牙切齒,卻不敢說他,隻得揪著蕭扶光的袖子:“郡主郡主您聽他叫奴什麼——‘倭瓜’,委屈死了呀!”
小閣老的眼神落在他揪著蕭扶光的那隻手上,眉頭壓了壓,像是萬裡晴空忽然落下一道雷,嚇得小冬瓜立馬撒開了手。
“跑就跑唄。”小冬瓜心裡不服嘴上服。
蕭扶光轉頭道:“知道了。”
當眾應允有多難得,小冬瓜也要驚掉下巴,心中納悶為何一向對小閣老不屑一顧的郡主如今竟扭轉了態度,這樣順應他。
進了門後,蕭扶光的脊背才算放鬆下來。
小冬瓜站在院裡指揮下頭人抬水抬冰,清清和碧圓進了樓,為蕭扶光更衣。
為了能在密道
中來去自如,她穿得單薄,撩開長發,羅衫緊貼在脊背上,早已濕透。
夏日本就炎熱,小閣老更像是一塊行走的炭火,那熱度想起來都覺得發燙。
不知為何,總覺得那股被曬透的糧麥味道揮之不去。
她勸說自己,蕭家人生來肩頭扛社稷,而糧食代表天下豐收,所以不排斥。
隔著一道道屏,小冬瓜按捺不住,開口問:“好主子,可曾見到我乾爹了?”
蕭扶光點頭,小冬瓜看不見,她便揚聲說:“見是見著了,不過一時半會兒沒法將人弄出來。今日若非小閣老,我怕是也要費好一番功夫才能出宮。”
小冬瓜懂事,看得開,這次倒沒抹眼淚,連連說好:“總叫郡主掛心,乾爹不出來,我也是著急。”
蕭扶光入水容易頭疼,洗乾淨後便快速披巾上了岸。幾個穿單衫的侍女來替她擦身子絞頭發。不一會兒長發半乾,垂落在纖腰之下,蜿蜒於豐臀之上。
在嶧城時過得糙,十天半個月洗不上一回澡,恨不得將肉剮掉。如今回了自家,沒過多少天便養回原來一身好皮。
小冬瓜端著托盤,背身立在重重屏障之後,等蕭扶光出來了便給她遞香茶,可憐巴巴地看著她。
蕭扶光一杯茶飲儘,小冬瓜再添一杯。
“你乾爹現在有小閣老照應,薑崇道也會時時留意。”她說,“彆心急,現在陛下動不了他。”
她想了想,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