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告訴小冬瓜韓敏的腳筋被挑了這件事。
“乾爹處處為我著想,我呢,淨給他添麻煩。明知道他在裡頭遭罪,卻什麼也乾不了。我這樣的人,怎麼配給他做乾兒呢。”小冬瓜端著茶,沒抬頭,眼淚啪嗒啪嗒地往下掉。
蕭扶光摸了摸他的頭說:“好瓜,你可知什麼東西最硬?”
小冬瓜懵懵懂懂地抬起頭,想了想說:“金剛鑽?”
蕭扶光搖頭:“是人的腰——你出了宮就能走,一輩子不再低頭,可你願意進王府,願意跟著我。我待人不虧,你儘心儘力地伺候一遭,不說大富大貴,買房置地娶媳婦兒是沒問題。可你什麼都不要,隻想讓我將中貴人弄出來。蠢瓜,做大監的兒子,你配的呀。”
小冬瓜撥雲見日,十分高興。
高興歸高興,心裡還想著另一層,又說:“郡主這麼一說,奴就明白了。知道小閣老也照應乾爹,改日登門給小閣老磕個頭,還望主子能寬恕奴。”
蕭扶光打趣:“薑崇道也照應,你怎麼不給他磕頭?”
小冬瓜卻說:“薑公公同呂公公鬨得凶,宮裡頭誰不知道呀?呂公公孝敬了陛下後又劈叉腿去奉承檀侍郎,薑公公肯定要跟他反著來。”
“他倆是單單為一個貼身內臣的位置才鬨成這樣?”蕭扶光也來了興趣,“我看薑崇道進退有度,倒是比呂大宏識相。”
小冬瓜扭扭捏捏,不大好意思。
蕭扶光嚇唬他:“你再不說,我將你送去萬清福地做陛下的煉丹童子,丹藥吃個夠。”
小冬瓜最怕陛下煉丹,紅著臉一股腦兒說了出來。
“宮裡頭淨身也有規矩,有人切…切海參,有人割核桃。呂大宏的海參切了一半兒,沒切乾淨,過兩年又長出來一點兒,跟那蚯蚓似的。宮裡頭還有多少嬪禦呢,不能壞了規矩,索性將他那一對兒核桃也摘了。要不說呂大宏他變態呢,金璘差點兒遭他的手,就是這麼來的。薑公公是本分人,隻是薑公公進宮進得晚,人家外頭有可心的人兒,自小一起長大的,逢過年時候薑公公還同他那小青梅在宮門口說話呢。呂大宏知道了,眼饞啊,嫉妒啊,打聽著薑公公在宮外的相好是哪家的,使了點門道將她弄得家破人亡,走投無路被逼著做了彆人家小妾。您說,薑公公能不恨死了他嗎?”
蕭扶光聽得直吸氣兒,覺得今天簡直開了竅了:“老天爺,割了還能再長?!”日後可再也不想看見海參核桃了。
“有的人不能,有的人能,得看師傅手下功夫。”小冬瓜喪著個臉,“您怎麼淨關注這些?您不覺得薑公公可憐嗎?”
蕭扶光自然覺得他可憐。
起初隻當薑崇道想往上爬,覺得他是因為想同呂大宏較高下才幫他們的忙。
現在知道這般過往,便也放下一大半兒的心。
人心都是肉長的,
能叫人一直端持一種態度,除了愛,便隻有恨,世間隻這兩樣最難放下。
譬如薑崇道,便是呂大宏負荊請罪跪在他跟前求饒都不行——他想要呂大宏生不如死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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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攢攢哈,是一天一更。等月底號至下個月就是每天雙更了。
著急的可以康康我其他書。
比如下麵這本《慕金枝》,被人舉報屏蔽一個月,後台大修章,剛剛放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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