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津南津,又是宇文南津。
她眼神怕是不好,走夜路走得多,年紀又輕,竟挑了宇文渡這麼塊黑炭。那黑炭頭全家都不精明,早早投靠了皇帝,完全無視皇帝背後的景王這座大山。
“任何參與那件事的人我都不會放過。南津被檀沐庭利用,隻能說他不夠聰明,其實本質並不算壞。”她又道,“到底相識一場,我不會害他性命,可若說回到過去卻也是天大的笑話。即便他拿刀架在我脖子上要我與他和好,我也會說不。”
司馬廷玉偏頭審視她。
晨間日光照在她麵上,臉頰正泛著清透而健康的光澤。
這是備受先帝寵愛之人,離儲位最近,僅一步之遙。
未結識她前,她該是毒辣而放蕩的霸王花。見過之後,成了詭計多端的女羅刹。
如今
再看,她走的每一步都有她的理由。模糊的形象也因此有了血肉——她嫉惡如仇,她重情重義,她愛憎分明,她有勇有謀。
“我必須要了解檀沐庭。”蕭扶光繼續道,“我得到密報,檀沐庭在二十三年秋闈時來東昌府考試,期間失蹤過兩日。可他回來之後,便轉了性。後來他身邊伺候的人也一個接一個地病死,我很難不懷疑——”
“懷疑現在的檀沐庭並不是檀沐庭?”司馬廷玉忍不住問。
“不錯。”蕭扶光頷首,“倘若真是如此,便解釋得通——真正的檀沐庭不一定恨我,但世間恨我者不知幾多。這該是我第一次曆練,不能借我父王之手除去檀沐庭,否則今後再遇見此類事、此類人,我依然同三年前一樣是個任人擺布的廢物。”
司馬廷玉心中不忍,伸手揉了揉她的頭。
“我阿扶不是廢物。”
蕭扶光已不抗拒他的觸碰,低頭沿著石板路邊緣,漸漸走成一條直線。
石板缺了一塊,短暫的傷感情緒也就此打住——無論過去如何,都要向前看,這是屬於她的意誌。
她揚起頭,衝司馬廷玉笑了一下,頰邊泛起兩對梨渦。
“這次還好有你,告訴你個秘密。”蕭扶光眉目舒展開,“其實我啊,最怕狗啦。”
司馬廷玉隻笑不說話,因他看得出來。
梨棗胡同口有戶人家,有個人正倚門站著,斜著眼兒看他們倆,正
是他們問過話的那位。
此時她洗完了衣裳,隨意打聲招呼:“剛來就走?”
“是。”蕭扶光又拱手,“多謝姐姐指路。”
大娘上上下下地打量了他們幾眼,見二人不像被瘋子折騰過的模樣,嘖嘖稱奇。
“尤家瘋子沒犯病吧?”她抱臂環胸,上下突出兩坨肉。
蕭扶光隻說還好。
“你們倒是來得巧。”那大娘又開口,“上個月小重的娘偷偷來過,剛到門口,瘋子就發瘋將人打跑了呢!”
蕭扶光腳下一滯,回過身來問:“他娘上個月來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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