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少女渾身酒氣,見了他來,眼神噴火,口中怒罵:“檀狗!你不得好死!”
檀沐庭不曾理會她,隻將眼神放在仆人身上。
仆人打了個寒噤,垂首上前道:“大人,這女子喝醉了酒,瘋瘋癲癲的,不知為何隻罵您。您看…”
“罵我的人多了去,不差她一個。”檀沐庭道,“我還在談事情,將她丟出去。”
家仆聽了吩咐,將姚玉環扭送出畫舫。
檀沐庭並未將這件事放在心上,待談完事後,出畫舫時已過未時。
晚些有宵禁,內湖行人少了許多。
檀沐庭乘坐小轎回府,還未入大門,街角忽然竄出個人影兒。
“檀狗,嘗嘗姑奶奶的甜湯!”姚玉環罵罵咧咧地拎了一桶糞水便往他身上潑。
家仆嚇了一跳,當即便上前來擋。可糞水不似刀槍,人肉墊子擋不住。檀沐庭個頭稍高些,有些便淋到他耳上,臭氣熏天,令人作嘔。
檀沐庭眼中再無笑意,麵無表情地抬起手,指著姚玉環道:“將她弄進來,我要親自審。”
“你們要乾什麼?!”姚玉環向後退了幾步,丟下糞桶便向後跑。
饒是她再靈活,也跑不過這些練家子。最後整個人被五花大綁著提溜進了府。
檀沐庭沐浴了一個多時辰,熱水都換了四五茬,直至清洗得乾乾淨淨,身上沒有一絲異味才上岸更衣。
他來到所居庭院中,姚玉環被捆綁著送來。
這期間她被折磨得不輕,身上儘是鞭痕。
縱然如此,她見了他依然張口便罵:“禽獸!老天爺瞎了眼,你怎的還不死?!”
檀沐庭一襲緋衣,坐在椅中聽管事酉子報說:“這女子身上穿戴都是頂好的首飾料子,無論問她什麼,她隻罵您,於是給了二十鞭子,好叫她能消停會兒。”
檀沐庭笑道:“還是不疼,不然怎麼還有氣力張口?”
酉子得了話,當即叫人下了狠手。
又是十鞭子下去,這次抽得狠了,姚玉環氣息漸弱,果然不再出聲。
檀沐庭眉頭終於舒展開,緩步走到跪趴著的人跟前,用鞋尖掂起了她的臉。
“說罷,你我又是什麼仇怨?”
姚玉環麵上帶傷,眼中帶火。
“什麼仇,你說什麼仇?”她氣若遊絲道,“十八年前檀家請了戲班子入府,是你檀沐庭帶頭,奸了那個唱旦角兒的姑娘,以致她懷了不知是誰的野種,在產女後跳河自儘!檀沐庭,老天爺若真開眼,你這種人該被千刀萬剮!這世上沒有一處是你立身之地!”
“啪!”
折扇從檀沐庭手中滑落到地上。
他俯身半跪在她身前,伸出手去抬她的臉。廣袖生風,正微微抖動。
“你…”檀沐庭看著她的臉,竟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在看她身上鞭傷,方如夢初醒,回頭喝道:“快將大夫請來!快!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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