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非我真見著他,否則我不會罷休。”蕭扶光起身時又道,“如若他真的回不來…我定要將害他之人千刀萬剮以慰廷玉之靈。”
司馬宓目送她離開後,整個人萎靡地靠在案上。
沈夫人走上前來,將他拭淚的白緞抽走,低聲問:“您為何不同郡主說實話?她如此大費周章尋人,隻會白費力氣。”
司馬宓單手扶額,閉著眼道:“郡主如今也難過,且讓她折騰上一陣兒緩緩罷。”
司馬宓如此頹喪,因他撿屍時發現喪命之人左腳小趾向外彎曲——司馬廷玉幼時貪玩,搬舉重物不慎砸了腳趾卻不敢說,最終延誤趾骨愈合,是以有些扭曲。
蕭扶光仍舊抱有期望,司馬宓卻是萬念俱灰。
沈夫人說了聲好,本想問姚夫人的下落還要不要繼續打聽,看他模樣又覺得不忍,這才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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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王回帝京時已至午夜,他還未更衣,便來銀象苑。
華品瑜奔波數日,此時睡得正香,忽覺渾身一陣涼意。打了個噴嚏後,睜眼見景王已經坐在他榻下。
他打了個哈欠,直接道:“你女婿死得蹊蹺。”
景王麵色不大好看。
華品瑜哪裡是看人臉色的人?直截了當道:“伏龍嶺岩壁如刀切,多年不曾滾落巨石,怎就那樣巧砸中了司馬小兒?依著我瞧,這是有人埋伏——八成就是你那好兄弟得知侄女送錢給榮王,眼饞得很,卻攔不住,乾脆一不做二不休將人滅口…”
“太傅。”景王打斷了他,“我煩心得很。”
華品瑜斂了倦色,問:“彰德府的事兒沒處置明白?”
“已處置妥當,但這恐怕是個開頭。”景王捏了捏眉心,似是十分頭痛,“不提也罷。”
華品瑜長歎一聲,道:“司馬小兒一死,將你女兒折得厲害。不過也不怨她,人碎成渣掃進棺材板,誰見了不心碎?司馬家日日有人哭靈,偏她不信人死,非要搜山,逼得老夫腆著一張老臉去鳳翔借狗。她倒好,三四日才進了一碗粥,從閣老家回來又去了伏龍嶺,不知是該說司馬小兒手段高,還是說郡主是隨了你,長了顆天生多情腦。”
聽他這樣講,景王卻未生氣。
“隨她,有盼頭總比沒有的好。”景王起身道,“我還要去閣老家中一趟,就不陪太傅了。”
華品瑜看著他的背影氣得難受——陪他?明明他才是休息得好好的卻被弄醒的那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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