胃裡的血腥氣不斷上湧,胥孤整個人都在抽搐。
權肆意識到了什麼,和金惆交換了一個眼神。
金惆趕緊拿掉他嘴邊的布塊,下一刻,隻見血肉模糊的肉塊被吐了出來。
一瞬間,血腥味撲鼻而來。
權肆眉頭緊鎖,往旁邊站了站。
胥孤繼續嘔吐,前前後後吐了起碼有兩分鐘。
等吐到最後,肚子是徹底空了,可那惡心感還在上湧。
吐不出來東西,就是膽汁被迫流出。
奇怪的顏色交雜在一起,場麵十分惡心。
“不奇怪嗎?你為你所謂的儀式精心準備了這麼久,到頭來卻是這個結果。”
權肆平靜地看著他。
“為什麼?權肆,你告訴我,這是為什麼?!”胥孤雙手揮舞著,看起來格外瘋癲。
“原因很簡單,因為你蠢。這種荒誕的言論,隻有你一個人相信。”權肆冷笑。
胥孤已經在精神崩潰的邊緣了,隻要再稍微刺激一下,就會變成一個不折不扣的瘋子。
“……”他呆呆地跪在原地,原本俊朗的五官已經被鮮血與臟汙沾染。
很難將現在的他與晚宴上意氣風發的他聯係在一起。
過了一分鐘,他癡癡地笑了,喉嚨間發出的笑聲猶如困獸。
“嗬嗬嗬嗬嗬”
權肆?
瘋了嗎?
權肆怕他有其他小動作,把另外一隻匕首狠狠釘入他的右手上。
這次,刀尖直入地麵,再也難以動彈。
胥孤撕心裂肺的叫喊聲響徹整個大殿,可就算他喊破喉嚨了,手下也沒來。
意識到了什麼,他不可置信地瞪大眼睛。
“你把我的手下怎麼了?!”
“吵什麼吵,”權肆摸了摸耳朵,語氣平和,“該怎麼樣就怎麼樣唄。”
“你放屁!他們肯定會來救我的!”直到現在了,胥孤的心裡仍然抱有幻想。
“胥孤,你真的無可救藥,”權肆的神色冷了下來,“我已經讓人把他們抓起來了。”
“今夜,注定是個血夜。”他望向殿外的天空,月亮已經完全被雲霧所遮擋,看不見了。
權肆接過金惆手裡的長劍,毫不猶豫地刺入胥孤的心臟。
血花炸開,染了一地。
胥孤的身體抖了兩下,終是死不瞑目。
意識完全消散之前,他看到了曾經年幼的自己。
從出生起他就知道自己和彆人不一樣,他是沙貓和低等貓生出的雜種。
混種貓,在這樣一個亂世裡,很難安穩度過一生。
他不過是想為自己爭奪一些實際權力,卻沒曾想,把自己的生命給搭了進去。
直到臨死前,他都沒想明白。為什麼無法選擇的血種,讓他一輩子都活在陰影之中。
胥孤死亡後,那些忠誠於他的手下本就不多,幾個選擇了自殺,剩下的則被殺。
長久籠罩於暴政之下的南部族人終於有了喘息的機會。
所有人都統一了意見,一致選擇加入權肆這邊的陣營。
原本就壯大的族落,有了他們的加入,更是熱鬨了起來。
又過了兩天,等所有人都全部遷入新居所後,權肆選擇一把火將南部燒儘。
那輝煌的宮殿連同某些不美妙的回憶,都在這一天徹底消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