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賺翻了!”
他聽見有人這樣說。
眼看褚酌夕起身時踉蹌了兩步,隨即又飛快站定,雙眼陰淒又寒涼,麵朝看台的方向勾唇揮手,示意下一個。
賀從雲覺得自己的心此刻就像是被人生生按在了荊棘刺上般的疼,麵對周身所有人的狂歡,宛若一隻被困於死地的獨狼,縱使他想要立刻撲上去將周圍的所有人全都撕成碎片又怎樣?
他做不到。
蔓延看不見邊際的無力緊密的包裹住他的周身,讓他近乎無法呼吸。
路喆拿來新的繃帶,褚酌夕拆開手上已經豔的不像話的破布重新纏上。
又破了,賀從雲想,眉間的褶皺自從進來起就沒鬆開過。
她收尾的同時看向新一輪的選手,視線無意略過觀眾席,企圖背身的動作忽地一頓,隨即僵硬地扭過頭,看向幾乎趨於正中的賀從雲,眼底的陰淒像是被人悶頭敲了一棍,忽得便散了。褚酌夕一時間僵在原地,張了張嘴,終究還是什麼也沒說。
她早該料到,他可是賀從雲,就算她不讓他來,他也會千方百計混進來的。
索性還算聰明,扣了頂鴨舌帽,至於麵色嘛…應該還能有一些回轉的餘地。
賀從雲的眉間皺著,褚酌夕出拳的動作無意識的便開始畏手畏腳起來。
像是上一場那樣狠厲的拳頭怎麼也落不到對方身上,反倒還為此挨了好幾拳。
她有些煩躁的抹掉嘴角的血,撐著草垛回複力氣。
目光無意識地瞥向賀從雲的方向,卻發現他不知何時坐到了草垛前的台階上,背對著賽場,手裡拎著根棒球棍,麵朝所有因為鮮血和裂口從而振臂高呼的人們,一言不發,像是隻為了守護她才專門到此。
褚酌夕嘴角輕勾了勾。
賀從雲聽見身後擊打在肉身上的動靜開始密集起來,麵前幾分鐘前還在因為押了褚酌夕而感到懊悔的大漢也開始厲聲高呼。
他想,她又要贏了,陳思守天大的本事,究竟是如何將他找了十七年的人教成了地下的長勝將軍,雲巢的搖錢樹。
此刻觀眾席上的人們儘數將注意力放在賽場上,他越過無數揮動的手臂,視線落在不遠的二樓看台上。
那上頭的人兒跟他一樣,無心觀看比賽,正越過眾人與他視線相峙,麵色不善。
直到周身再次爆發出一陣高呼,賀從雲方才收回視線,起身注視著再次染紅了繃帶的褚酌夕,朝她伸手。
被打趴下的對手還在腳邊,女人一改方才的凶悍,宛如一隻靈動的鳥兒般翻出草垛,身後長長的發辮隨之飛舞。
賀從雲沒理會路喆的阻攔,以及看台上那抹近乎陰鷙的目光,徑直將人打橫抱起,快步離開了地下城。
周遭的所有人看著這一幕都不免錯愕,低聲議論起來。
“那是誰?”
“沒見過。”
“話說,那女人不是雲巢那位帶來的嗎?這怎麼…”
“啪!”看台上的茶盞從二樓一路摔進了人群裡,砸的粉碎。
眾人頓時鴉雀無聲,直到二樓的身影消失在長廊外,這才麵麵相覷起來。
“噓!還是少說為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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