約莫過了半小時,褚酌夕拆了第二袋零食,浴室裡的人兒這才出來,鬆鬆垮垮的裹著浴袍。
陳思守的頭發似乎比剛跟她見麵時長了不少,洗過之後便全部耷拉下來,被陳思守用乾毛巾揉的一團糟,又隨手捋到腦後滴著水。
見人兒看他,陳思守揚了揚眉,笑了。
褚酌夕彆開眼,他今晚總是這樣看著她笑,也不知道是在笑些什麼,看的她不自在。
身邊的沙發陷下去一塊兒,下一秒她便被身邊的陳思守撈到懷裡,讓她就這麼坐在他腿上。
褚酌夕不理解,明明都在沙發上,屁股底下墊一雙腿能比沙發舒服嗎?什麼毛病。
褚酌夕擦了手上的餅乾屑推開他,“接下來要說的是正經事兒,不能抱。”
陳思守自然不依她,依舊箍著她的腰,麵上笑著,“不行,就這麼說。”
褚酌夕瞪他,還是妥協了,深吸兩口氣,隨即看向陳思守,小心翼翼的。
“陳會長,你有沒有聽說過發生在遂寧的那起三十一屍案啊?”
不知道為什麼,話音落下的同時,她好似看見陳思守眼中一閃而過的慌亂,又好似困惑,稍縱即逝,沉默了半晌兒,方才提了提嘴角,有些不甚明顯的僵硬。
“你問這個做什麼?”
“你先回答我。”
陳思守垂了垂眼,有些無奈,“知道,這麼大的事兒,應該都聽說過吧。”他隨即掰正了褚酌夕的身子,讓其正對著他,“你想問什麼?”
褚酌夕的眼睛不由亮了亮,“我想知道有關於三十一屍案的事情,越詳細越好,你有辦法嗎?”
“那件案子已經擱置了不是嗎?當年轉進東遠市局,直到現在依舊沒有定論。”陳思守看了看她,故作輕鬆的撥了撥她耳邊的頭發,“小鳥,你提這事兒做什麼?難不成是想查它?”
“是。”褚酌夕點頭。
“為什麼?”
“因為…我家裡有這起案子的被害人。”褚酌夕隨口扯了個謊。
“當年那起案子就這麼不了了之,我當然不甘心,陳會長,你能幫我弄到有關於三十一屍案具體情況的資料嗎?當然,如果還有那起案件的罪魁禍首,那個販毒組織的資料就更好了。”
話音落下,褚酌夕隻覺陳思守環在她腰上的手陡然緊了緊,隨即擠出一個笑臉,方才的溫和已經褪了下去,又開始顯露出棱角來,“小鳥,這件事情很危險。”
“我知道。”褚酌夕點頭,認真的看他,“我要是害怕的話,就不會來找你了。”
陳思守頓時擰了擰眉,醍醐灌頂般,好似腦海中原本略顯混沌的一切都在這一瞬間疏通了。
當年三十一屍案的被害人有哪些,他再清楚不過,壓根兒就不可能有褚酌夕的親眷。
他想,他忽然就明白了褚酌夕來此的目的。
一開始的確隻是為了錢,還有後來非要去地下賭場賺錢的目的,想要徹查這麼龐大的一個犯罪集團,無論是人力還是物力都需要足夠的資金支持。
直到她的態度忽然轉變的那天,在他的車上,她就已經把目標放在他身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