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要看杜父落敗,我就幫你完成這個心願,現在實現了,崔老板怎麼又要自怨自艾呢?”
崔文山聞言沉下臉,褚酌夕便連眼皮也懶得抬。
“要怪就怪你的二老板吧?當初鷲鳥剛起步的時候,托蘭·加奈切是怎麼幫你在辛特拉打響影響力的第一仗的,也不過才幾年時間,崔老板不會已經忘了吧?”崔文山聞言沉思片刻,好一會兒才道,“可那是紅燈區的事情…”
他隨即又反應了過來,“我從未聽說法斯特跟紅燈區之間還有什麼關係!”
“它們二者之間自然是沒什麼,可崔老板要知道,人都有情,並非隻有組織之間生了嫌隙才算嫌隙。”
“況且那地方素來人多眼雜,就跟黑市一樣,每天來來往往這麼多人,什麼樣兒的都有,崔老板又怎麼可能每一個人都有所過問呢?
崔文山有些慌,挫敗又十分無力,隨即又撐起身體,像是想要在這個巨大的謎團中尋找一絲慰籍。
“那藥呢?你給我的藥呢!”
褚酌夕平靜地看了他一眼,“崔老板,這個問題已經沒有意義了,何必非要問個清楚。”
崔文山頓時像是恍然大悟般舒開眉間,微微顫抖的手指從煙盒中撚出一根,像是廢了極大的力氣般,好不容易才放進嘴裡又打著火,四肢僵硬的像是落在了蛛網上,越是掙紮裹的也就越緊實。
崔文山忽然便覺得,經此半生,自己居然一事無成。
他原以為,隻要脫離了花園,就像燭火遠離了過於耀眼的燈球,總能照亮自己的一席之地的。
他曾經也以為托蘭會是自己的一大助力,有他幫忙謀算,想要達成目標指日可待。
結果換來的卻是差點兒癱瘓在床,險些將整個鷲鳥拱手送了人。
現在好不容易解脫了,被麵前的女人幾句話給點醒,明知道對方是有所圖謀,可還是不甘心想要試一試。
現在可好了,把自己也給玩兒了進去。
崔文山想著忽然便笑了,靠在椅子裡潦倒地吐出一口煙。
他這半生太過壓抑,想要作出點兒成績,出人頭地似乎已經成了他的執念,為此他什麼都可以做,可最終卻還是一無所獲,像是被困在一個冰冷卻無法掙脫的牢籠。
崔文山想不通這是為什麼,腦袋昏沉的無力思考,一陣陣的眩暈混雜著煙氣,窒息又無能為力的。
或許他一開始就走錯了。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書房門被人打開,崔文山靜靜望著窗外,腦袋無力旋轉,一陣陣的腳步聲像是隔著遠山與水霧,十分朦朧地傳進他的耳朵裡。
直到一雙冰冷的鐐銬觸及到他的手腕,崔文山這才似有所覺,緩慢地低下頭,看著那雙銀色的手銬靜靜出神,直到被人架起胳膊強行帶了出去。
鄭秋來收起槍,指著褚酌夕恨鐵不成鋼道。
“還真被婁旭給猜對了,槍都不帶,一個人就敢進來!等我會兒怎麼了?啊?這要是出了事兒,我怎麼跟組織交代?”
褚酌夕笑了笑,看著李知遇跟譚菲被擔架一前一後地抬出去,這才扭過頭,指了指窗外。
鄭秋來一連看了好幾眼,還是不明白。
褚酌夕這才道,“賀從雲在那兒,我不會有事的。”
“賀…?”鄭秋來趴到窗邊,眯著眼睛往遠處一瞧,自然是看不見的,隨即扭過頭,視線落在褚酌夕的無名指上,“真是婚戒?”
話題轉變的太快,褚酌夕有些反應不過來,“什麼?”
“喏。”鄭秋來努了努嘴。
褚酌夕這才回過神,舉起手對著窗外照了照,“不算。”
她又傲慢地收回手,“婚戒得重買,連顆鑽都沒有就想娶我,想得倒美。”
鄭秋來酸出一身雞皮疙瘩,跟在褚酌夕身後陰陽怪氣的,“想得倒美~”
褚酌夕斜了他一眼,“鄭隊,你變了。”
“變帥了。”
“這倒沒有,就是跟婁隊越來越像了。”
都挺欠。
“你咒我?”
“沒有。”褚酌夕笑道,“對了,誰告訴你我這是婚戒的?”
“一小孩兒,路邊撿的,說是你小弟。”
褚酌夕反應了一會兒,“哪兒撿的?”
“赫河邊,藏在犄角旮旯裡偷看呢,被我給發現了。”
“哦。”褚酌夕擰起眉。
這下可有的折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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