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日將緊急軍改的任務下達於三人,殊不知,他的三位心腹愛將已被不遠處的另一位男人惦記上。
摩拉維亞,波霍熱利采鎮,市政廳二樓書房。
“莫伊米爾,聖杯派將領,多克西男爵,伊日心腹愛將,八百字書信和一箱格羅申擾其心智……”
“約格,聖杯派將領,羅紮利亞領主,六百字書信和半箱格羅申擾其心智……”
“普羅科普,聖杯派宿將,平民出身,六百字書信和一箱格羅申擾其心智……”
“卡塞爾諾維奇,上維森塔爾伯爵,一千字書信和兩箱格羅申擾其心智……”
“布涅羅科維奇,烏斯季伯爵,一千兩百字和兩箱格羅申擾其心智……”
床上,縮在被子裡的江天河一臉“李在贛神魔”的表情。
“羅貝爾?你說什麼鬼話?——話說回來。”
江天河趴在床上翹起腳丫,腳拇指與食指彼此摩擦搖晃,試圖模仿伊莎貝爾那樣“搔首弄姿”。
“這麼一個靚女趴在你的床上,你就沒有點什麼。”她拋出一個飛吻,“想法嗎~”
“有。”
羅貝爾頭也不抬,奮筆疾書地書寫擾人心智的勸降信。
“你能不能趕緊從我的床上下來,我一會兒要睡覺了。”
“啊啊啊啊啊!”
江天河發出尖銳爆鳴。
“羅貝爾·諾貝爾!你這個神經病!送到嘴邊都不行嗎?!總不能還要我自己脫吧?!我不要麵子的嗎?!我要哭了!我真的要哭了!”
小樣兒,伊莎貝爾尚且不能擾本座心智,你又待如何了?
背對著狂亂的天河,羅貝爾一時既為自己的自控力洋洋自得,又馬上陷入了能看不能摸的失落……他其實也不是不能理解江天河迫切希望找個伴的心情。
在這種或許朝不保夕的糟糕世道,有人陪伴,總強於孤孤單單一個人麵對未知的明天。和相愛之人在一起,即便明日就是默示錄中預言的世界末日,心中也會坦然許多。
啊,想結婚……
一個人的生活好孤獨……
連弗雷德裡克那種畜生都有那麼愛他的未婚妻……
可惡,不想當教士了……好想還俗……
艾伊尼阿斯那狗東西,妻女俱全還要白路出家,還自鳴得意地說什麼“其實更喜歡人妻,奈何我老婆太愛我了”這種屁話。
殺了你。
殺了你殺了你殺了你殺了你。
待他從盲目的仇恨中蘇醒過來,眼前這封準備送給伊日的親筆信已經寫滿了“殺了你”。
“……就介樣兒吧,懶得改了。”
羅貝爾把椅子推進桌下,走到床邊用劍鞘輕打了下她的屁股:“快點起來了,明天還要早起出發呢。”
“不要。”江天河把頭悶在他的羊毛枕頭裡,悶悶敷衍道,“我今晚就睡這兒了,你去找翁德雷睡吧。”
“翁德雷的呼嚕聲太大了。”
“你認識他?”
羅貝爾無語:“你猜他是怎麼當上的布爾諾司令?”
“唔……花錢買的?”江天河給出了最資本主義的回答。
“是我任命的,笨蛋。”羅貝爾又敲了下她的腦袋瓜子,“不聽話的丫頭,往裡麵挪挪,好歹給我騰個地兒啊。”
在安科納的時候,羅貝爾自己都隻能住在旅店臨時的客房裡,可沒錢替江天河再租間單獨屋子。彼時,他們從來都隻有一張床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