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假回到內室,駙馬正倚靠著桌幾打旽,聽到聲音抬頭一看是田假,便站起來道“王爺,小可有禮了。”
田假幾步上前,扶他坐下“妹夫見外了,這裡隻有一家人,沒什麼王爺不王爺的。
約妹夫見麵時,不曾想到竟有這番勞累,如今我便長話短說,隻問一句,沒了那五萬石糧,在秦國,秦王到底有沒有為難咱們,太子倒底有沒有事?”
駙馬答道“舅兄放心,那五萬石糧其實是被秦王收走了,他終究沒有為難我們,是我們為了尋找糧食多盤桓了幾日。”
田假點點頭,他相信駙馬說的話,畢竟太子好端端地回來了,但他並不相信駙馬完全說了實話,不是秦王沒有為難他們,而是有人讓秦王無法為難他們。
他猜想,也許是與秦王達成了某些協議,而父王知道他救了太子,與駙馬產生了一種更親密的關係,這種親密關係,也許會促使他下決心,讓駙馬做一些彆人無法辦到的事。
他的目光落在了駙馬身上的狐裘上,這樣的狐裘需要十幾隻狐狸才能湊出一件,輕軟厚密,在室內穿也不顯累贅,即使在原產地燕國也是重金難求。
幾年前,齊國遭遇了百年難遇的大雪,寒冷的天氣一直持續到了來年四月,天氣乍寒時節,他便費儘心思,為父王購得一件。
自此,父王從去上朝到回禦書房批奏折到深夜,整日穿著它。
直到快開春了,有一次太子看到說了一句,這狐裘怕是燕國的貨色,於是父王再也沒穿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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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每年向宮中進貢的裘皮不計其數,可到了需要賞賜的時候,父王卻唯獨記得這一件。
田假細想,一件狐裘他都放在心上,更何況是太子做過的事。
他真正想知道的是,王上對駙馬還有沒有彆的吩咐,尤其是關於太子的,作為太子健的親弟弟,他不想看到哥哥失勢。
但他很清楚地知道,太子就在失勢的邊緣,如果有人推他一把,他馬上就會萬劫不複。
可是,妹夫如此勞累,他暫時打住了繼續問下去的想法,改口說道“我為妹夫準備了上房,妹夫不如在敝處歇息,晚上我為妹夫接風洗塵。”
駙馬連忙道“不敢勞煩舅兄,小可有張床榻便罷,睡哪裡都一樣。舅兄若無彆的事,小可就不叨擾了。”
這裡畢竟是高檔娛樂消費場所,以他的身份出入此地並不合適。
田假讓到一邊,半開玩笑地說道“我早就聽說妹夫品行高潔,若是怕回去跟妹妹無法交待,你就說宿在我的賬房即可。來,妹夫這邊請。”
駙馬見推辭不過,於是便跟著田假來到頂樓。
這裡是個大開間,一共有四進,布局十分精致,外間是一間會客室,兩排嵌七彩螺鈿的紅木桌椅名貴異常。
從雕花的側門進去,裡麵是田假的辦公室,一張寬大的老板台由整塊花梨木製成。
側麵一排向南開的窗戶,能看到繁華的的大街,也能看到樂坊門口來往的客人。
走過一道半月形的拱門,這裡是一間書房,西麵一整麵牆都是書架,直通屋頂,整整齊齊地放著一摞摞卷軸和竹簡。
再往深處去,是一間兩進的紅木八步床,占據了一半房間,放下簾子便自成一體。
屠睢正坐在東窗下,抱著竹簡看得津津有味。
看到父親進來,他放下竹簡上前行禮“舅舅安好,父親安好。”
田假笑咪咪地問道“舅舅這裡怎麼樣?小睢想不想待在這裡?”
“想,舅舅這裡好多書!”屠睢高興得兩眼放光。這趟去秦國東奔西走倒是長了不少見識,但根本沒時間看書,現在好了,能在舅舅這裡看個飽。
駙馬慈愛地摸摸兒子的頭,對田假說道“舅兄,如此小可便叨擾了。”
田假牽過屠睢,對駙馬道“妹夫自便。”
然後他看著駙馬向裡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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