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裡逃生,謝離珠癱在地上,大口喘氣導致胸口劇痛,她卻無暇顧及,聽到不疾不徐的腳步聲逐漸靠近,謝離珠偏頭看去,映入眼簾便是一身碧衣外罩白色紗衣長發半綰的女子。
“仙子……”謝離珠聲音嘶啞無比,用儘全身力氣才能讓聲音大一點,“救我……”
更多的話謝離珠沒機會說出來就因為驚嚇和傷痛再次暈了過去。
走到謝離珠身旁蹲下,柳安筠握住謝離珠手腕將靈力探進去,片刻後收回了手,目含憐憫輕歎一聲:“罷了。”
柳安筠揮手召回靈劍,本想直接禦劍將人帶走,卻想到謝離珠眼下一身的傷,恐怕不等到地方人已經死了,隻得收起靈劍從儲物戒中取出一艘小型靈舟,以靈力將謝離珠托上去。
謝離珠第二次被疼醒的時候,心裡的憋屈憤恨到達了極點,一旁卻忽然傳來聲音。
“若再有怒氣鬱結於心,大羅神仙也難救你。”
聽到開門的聲音,光亮照進來,謝離珠艱難轉頭,對上了柳安筠的目光愣了一下,想起來先前正是這人救了自己。
“多謝仙子相救。”謝離珠感覺自己這麼躺著道謝很不禮貌。
似是看出謝離珠心中所想,柳安筠走到她身邊坐下將藥放在一旁,將她扶起些許又在腰後塞了個枕頭讓她靠著,這才端起藥碗不緊不慢地攪動著:“無需在意這些無關緊要的禮節。”
脊骨被文耀踩斷後,謝離珠整個後背幾乎都已經麻木,如今被扶起來,她後知後覺自己的脊骨似乎被接好了,但她絲毫感應不到劍骨的存在。
“你背後的劍骨斷裂後無法修複,我便自作主張為你抽了。”柳安筠一邊將碗遞給謝離珠,一邊解釋,“你昏迷了整整四日,身上的傷若不及時處理恐有喪命之險,我隻得如此。”
劍骨對一個劍修來說是最重要的,既是修劍的基礎,也是收納靈劍之地,且劍骨一旦形成之後,被毀就無法再生,這人沒了劍骨,以後就再也走不了劍修一道。若是雙修三修之類的也還好,若是劍修專精,沒了劍骨恐怕會影響道心。
懷著這樣的擔憂,柳安筠一直仔細觀察著謝離珠的神色,但出乎她意料的是,謝離珠在知道劍骨被抽了之後,隻是眼神暗了暗,卻並無更多的悲傷情緒。
謝離珠早在文耀踩斷她劍骨時就已經有所準備。劍骨無法再重新蘊養,即便是不抽,她也隻能繼續背著一根斷裂的劍骨,反複受它影響備受疼痛的折磨,被它提醒著她昔日的愚蠢無能。
“仙子大恩,我自當銘記於心,來日湧泉相報。”謝離珠一邊喝著柳安筠喂過來的藥,一邊問,“隻是不知仙子姓甚名誰,是哪位真人座下?”
“玉極殿羽清仙尊座下,柳安筠。”
玉極殿,白鷺洲第一大宗門,掌門羽清仙尊更是整個白鷺洲公認的第一,當世唯一境界已到大乘期大圓滿的大能,隻差一個飛升契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