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眾族長會是個什麼選擇,隻要不傻沒人會選第三條。
即便是心中不願意,也不會在這個時候表露出來。
不過不管是真心還是假意都不重要,現在是在大營裡,接下來還會送往九原,再沒翻起浪花的可能。
對於李信眉飛色舞的講述,黃品不但沒有任何的欣喜,甚至還因著重誇讚塔米稚的表現而極為鬱悶。
李信講了半天,見黃品自始至終連眼皮都沒抬,就是倚靠在木塌上沉默不語,嘖嘖了兩聲道:“不就是睡了個女子,你至於這樣嗎?
你若是連這樣的小事都有如此羈絆,你今後趁早不要再領兵。”
見李信又開始哪壺不開提哪壺,黃品的血液瞬間都湧向頭頂,臉色罕見地漲得通紅道:“您說的輕巧,被一個女人這樣算計,哪個能不氣?
就算是不氣,男女歡好也是極為私密之事。
換了您,您能讓旁人在邊上看著?
況且還是拿著長刀,沒給嚇成不舉都是幸事。”
李信不管黃品說的是什麼,覺得隻要能開口就沒什麼大問題,嘿嘿一樂繼續拱火道:“你這是在炫耀。
若是有女子如此一心待我,還輪得到人家給我下藥?
至於歡好也算不得多私密,滅六國的各場大戰你是沒趕上。
各軍明麵上雖然沒有官營的女閭,實際上哪能沒有。
或許下一場大戰就會丟掉性命,袍澤間誰沒見過誰的物件。
也就是南、北兩境所離太遠,環境也或許惡劣,便私下沒設女閭。”
說到這,李信倒了碗荼湯,不過端起來還未放到嘴邊,又給放下來放到黃品跟前。
隨後換個碗倒了滾水,吹了幾下抿了一口,才繼續對黃品道:“總得說還是咱們占便宜。
塔米稚對付胡人,比咱們更得心應手,你就不要糾結是怎麼歡好的了。”
黃品已經抬眼看向李信,將換水的舉動看得一清二楚。
再加上口不對心的勸慰,黃品眼角不停地抽動,咬牙對李信道:“您既然認為是好事,為何換了滾水。
再者誰說這事是占便宜了。
暫且不提被人下藥當配種的牲口傳出去有多丟人。
這樣的事情能不與陛下提?
可我是什麼身份您再清楚不過。
我隻是陛下的假子,若塔米稚今後真得了月氏王位。
她就是我的催命符,把我圈在鹹陽看著都嫌不牢靠。”
李信對黃品的擔憂嗤之以鼻,“假子也是子。
你已經被錄入了宗正,按道理你現在該叫嬴品。
還讓你一口一個黃品的自稱,那是為了照顧你自證沒有旁的心思。
另外你太小看陛下的胸襟了,六國王臣能容,還容不得你這樣的功臣?
況且你又極為明白事理,處處避免出現讓人誤解之事。”
又抿了一口熱水,李信臉色一正道:“你總說對大秦看得最為清楚。
可九原經營起來都頗為費事,你覺得還會有餘力去經營月氏?
以勢壓人,再通過你與塔米稚的私情,是眼下對月氏最好的控製方法。
你現在該考慮的不是與女子間的這些小事,而是接下來該做什麼。”
李信的固執讓黃品無奈的揉了揉眉心,並且徹底放棄繼續掰扯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