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天一暗驚:“世上竟有如此功夫!金燈寶劍?”往那劍上看去,隻見紫衣人手中劍,劍身修長古樸,劍身發黃,卻鍔刃若雪。背後夏八姑磔磔道:“這紫袍小子好俊的身手啊!”
陳倉卻隻是慈笑不語。
采郎口裡含著吃食,見了,揉了揉眼睛,憨憨的道:“來了個會變戲法的!這紫衣裳的什麼時候冒出來的?姐夫,你看清了麼?”紅文女盯著夏侯仁的目光更顯焦慮了,顯然在她看來,夏侯仁是打不過這紫衣人的。
白衣人衝著紫衣人調劍拱手,微微頷首道:“夏師兄,小弟代師門執行門規。還請夏師兄莫要插手。”語氣之中,不卑不亢。
小主,這個章節後麵還有哦,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後麵更精彩!紫衣人一抖手中劍,那件嗡嗡顫鳴,劍身金光閃閃,哼了一聲,道:“你也知這劍是我師父所贈,所以你雖擊敗夏侯傑,卻從未敢用你手中白雲劍觸碰這金燈劍,也算是對你師叔敬重!夏侯仁師弟,夏侯傑有何過錯,你非要抓他回去峨眉山,麵壁三年?他和你雖都是大師伯的門下,但凡事都有大師伯、二師伯和我師父三人議定。你執行的是何門規?言下之意,你與我不是同門?你師父和我師父分家了嘛?”
周天一聽得明白,原來這是同門三兄弟,似乎互不相容,卻心裡更是驚愕:“看著三人年紀都皆二十出頭,三十不到,那清風劍客夏侯傑功夫雖及不上這夏侯仁和紫衣人,卻也是了得。徒弟門人尚且如此,那師父三人又是何等的高深莫測!”
白衣夏侯仁聞言,麵上一絲難色閃過,緩緩卻有力道:“夏師兄,這裡有諸多外人,我門內事,不足多言。師父有命,命夏侯傑師弟回山。你諸多阻攔,卻又是為何?你借金燈劍給夏侯傑師弟,難道你想讓白雲劍和金燈劍都損缺,你是對師傅和三師叔的尊敬麼?我們一脈同支,你是這樣對待同門情誼的嘛?夏侯傑!夏遂良師兄借你金燈劍,你也真敢拿了跟我過招!你這是欺師滅祖,與背叛師門何異?”言畢,一雙星目直視夏侯傑,夏侯傑呆呆站在那兒,怯怯的避開夏侯仁的目光,望了下夏遂良,又轉目向紅文女盯去,少頃,猛抬頭瞪著夏侯仁。
夏侯仁一席話,說的那紫衣人臉現赧色,眼中閃過凶光。
周天一心道:“這夏侯仁行事謙讓周全,處處維護同門,卻也忍不過這紫衣人的過分寡情。”
畢月霄突然道:“紫袍小子,你手拿於和匹夫的金燈劍,莫非就是江湖傳言金燈劍客夏遂良麼?於和與普渡調教出的高徒在這內訌,哈哈哈哈!這是老婆子我這幾天唯一開心的事!”說完磔磔怪叫,叫聲穿透夜空,隨夜風送去,更添怪異。顯然夏八姑笑聲裡用了內力。
陳倉聞言,微微皺眉。
紫衣人眼光流動道:“不錯!正是小子夏遂良!這位女前輩言語中還望敬我師長!傳言摩山老姥常用幽冥內力催動笑聲,卻不損內力反而增強。不知是也不是?”
采郎聽了,嘿嘿道:“夏八姑、夏遂良、夏侯仁、還有個狗屁清風劍客夏侯傑,嘿嘿,全是姓夏的。”他也不曉得夏侯是複姓。
畢月霄修習的確是幽冥內力,這門功法很是獨特,不止是潛修靜處,卻在行走談笑中也可控製內力在經脈運行,天長日久,涓滴增益精純深厚,似乎永無止境。但每次催動心氣上行,畢月霄必要仰天吐納。常人見畢月霄常常仰天怪笑,其實是用長笑掩蓋其修行之法。
畢月霄聽出夏遂良語中狂妄,卻心凜他如此年輕竟一語言中自己的修行之法。深邃的雙眼眯成了縫兒,乾癟的麵皮皺在雙頰,麵帶怪笑,麵容卻是令人恐怖,仰天一笑,長發和長衣儘皆顫動,如若鬼魅。畢月霄道:“讓我老婆子來見識見識於合的大弟子成不成器!”說完往前邁步,欲會夏遂良。
龍雲鳳見了,棄了繩子,搶在畢月霄身前,躬身請戰:“師父,讓我來會會這金燈劍客!看他年紀,比我也就略大一些,怎能煩勞師父出手?”言下之意,夏遂良不配畢月霄出手,龍雲鳳也聞聽江湖傳言夏遂良雖年輕,卻闖了好大的名頭,即使自己敗了也辱沒不了摩山的名頭。畢月霄頷首同意。
卻早有人躍了過去,繞過夏侯仁站在夏遂良正麵丈餘之處,巋然而立,如山凝重,目露寒光,雙手抱拳道:“夏遂良閣下,在下有一事相問。敢問你可認得公孫牧蘇老爺子?”語氣宏朗逼人。
夏遂良聞言,金黃麵容陡變陡地一沉,霎時又恢複如初,仍是平素淡定中帶著傲氣,雙目直勾勾盯住麵前這滿身襤褸的落拓漢子。少時,緩緩道:“公孫牧蘇?可是神槍門的公孫前輩麼?我隻聽說我師父講起過,從未謀麵。不認得!更不認得你!”
周天一聞言,雖覺得這夏遂良略帶狂妄,狂妄之人大都也是敢作敢當之輩,自己僅憑‘金燈’兩字,報仇心切,先入為主,認定此人就是殺父仇人,倒顯得唐突了。對麵這夏遂良功夫雖強,倒也未必是自己師父公孫牧蘇的對手,隻是這‘金燈’二字又作何解,還是先想通為好。周天一心中猶豫,卻直愣愣和金燈劍客夏遂良的目光對接。兩人片刻竟沒有話說,除了對視。
突然,采郎瘋魔般吼了一聲,吼聲如雷,如牛如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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