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於帳中談論這些事情,莊副將急匆匆跑進帳中:“報少將軍,斥候來報敵軍來犯於東門外五里安營下寨,領兵將領叫褚芳。”陸翔沒有著急,而是吩咐下去,著眾將進帳,那陸霜煙自知已無必要留下故此恭身而退,修光隨著,翔不好強求,故此隨他去了。命人取了甲冑,帥案上放著令旗令箭,兵符等。陸翔見眾人齊畢方才說話:“諸位,進來我軍中屢遭變故,至使軍心不穩,人心大亂,但諸公安心,我已尋得能人,定可助你我脫離險境,現在我宣佈,司馬夏陽拜為上卿,參知政事,可代我行軍權。”司馬夏陽亦不敢怠慢急忙伏地而拜。
陸翔這才問道:“司馬先生,如今兵臨城下,彼軍有萬餘人,我軍中算上將士和我共一千五百二十六人,如此懸殊,可謂是以一頂百,如何退敵還請先生交我。”
司馬夏陽抖衣冠正襟危坐,表情嚴肅:“諸位,我司馬夏陽雖是後入,蒙少將軍不棄,委我重任,某不敢不殫精竭慮,與各位共存亡,現在我便分兵派將,希望用到各位時各個奮勇爭先,多建功勳。”
眾將聞言齊刷刷站起身來同呵道:“末將不懼死,只怕殺敵不多。”
陸翔等人皆亢奮不已,司馬夏陽這才派將。令大將王宣領兵四百五十人伏於霞峰谷南側山上,多備些滾木、石頭。第二支令,命大將王華領兵四百五十人伏於霞峰谷北側山上,多備些滾木、石頭。第三支令,命大將郭千行,領兵五百在霞峰谷前三里與之正面交鋒,那霞峰谷兩側都是懸崖,中間一條俠谷,大規模戰鬥無法進行,我命你們只准敗不許勝,切記儲存兄弟們的性命,逃的越狼狽越好。又交代在臨行前多匝草人,草人與正常人一般大小,帶到霞峰谷西側,這些草人都要穿我軍的衣服。眾人不敢多問,只得服從軍令。
陸翔想過,疊雲峰雖險,卻是暫居之處,輜重糧草何北安府五萬將士具在風寧,此次若能退敵,不可再與入中原,吩咐信使,持帥令,飛奔風寧調兵,借勢取了萬湖縣。
信使走後司馬夏陽又喚了個信使,交與他一封書信,貼耳叮囑了一番,叫他去了。
陸翔不解,先生為何如此神秘,司馬夏陽搖扇而笑,主公,此次狙擊戰的勝負全靠此人。你我就靜聽訊息吧。
司馬夏陽對陸翔說:“少將軍,勞煩你和軍中剩下的將領和軍士到霞峰谷西側準備迎敵。”陸翔自然高興,吩咐下去,隨我出戰。
所有人都出了屋子,西門冬雪別看是個女孩子,可是對於這樣的戰場,是極其興奮的,看似嬌小可愛,不離寸步的跟在司馬夏陽身後。司馬夏陽同樣不懼這樣的戰場,不過他的心裡有很大的壓力,自己倒是無所謂,如果此戰失利,對不住朋友。陸翔壓力自然也不小,全軍一千五百人的性命可都託付給了他,原本想著有個上神可以幫忙,恐怕這回也指望不上了,總之各有各的想法,真是各懷心腹事,盡在不言中。
於路無話,很快各部按部就班已經準備好了,陸翔離的很遠便看見谷口出怎麼有七八百人,心想,郭千行你怎麼這麼不懂事,司馬先生已經分派了任務你如何還在此處逗留,就不怕回去我治你慢軍之罪嗎?故此急匆匆朝谷口那隊人馬而來,可到了近前一看頓覺自己魯莽,那哪裡是什麼軍隊,而是方才軍隊臨行前匝的稻草人,陸翔大喜,司馬先生真是足智多謀,陸某佩服。
司馬夏陽道:“主公,你我就在此處,保證敵人到不了您的近前。”陸翔表示不太相信。司馬又吩咐信使,攜了封信交與褚浩。話說褚浩那日灰溜溜逃回縣衙,那龔宏盛沖沖大怒,欲要治他的私通要犯之罪,怎奈褚浩平日為人不錯,倒有些知心的朋友,苦苦求情方免了他的罪責,不過條件是必須平了疊雲峰,追回血珍珠,擒住陸翔,方可抵罪,褚浩鬱悶至極,丟了至寶不說,還險些喪命,如今不分好壞又加罪於我,真是胸中氣不平,怎奈位輕言語薄啊。
那褚浩是縣尉,與縣官同掌軍政,不過他是武官比縣官低半級,官場裡的事,總是錯綜複雜,二人平日也不合,龔宏盛不放過每一次打壓褚浩的機會,這次的確也有不對的地方落在了別人的手裡,自然不敢多言語,不過不滿之情溢於言表。無奈只得將氣盡皆用在疊雲峰上,回了自己的衙門,點兵欲伐之,但是一清點人數褚浩有些洩氣,連自己,加上湯谷,蘇玉一共才不到一千人,大多數也都是老兵,這樣的軍隊如何打仗,褚浩將所有當官的都叫到衙門內,暗地開了個軍事會議。
會上褚浩只顧長吁短嘆,也不說話,過了好半天,蘇玉一抱拳道:“大人,你也不必煩心,小小的疊雲峰都是些草莽草寇,如果大人信得過,給我五百弟兄,拿下疊雲峰,為大人分憂。”
褚浩又是長長嘆一口氣:“後卿啊,不是長他人威風滅咱自己的銳氣,陸翔也算是將門虎子,潑通謀略,那疊雲峰更是險關要隘,其他的暫不說,單一個霞峰谷,就是給你十萬精兵你也未必打的過去。更何況他們手下還有四個了不起的高人,你叫我如何拿下疊雲峰。”
蘇玉憤憤不服道:“陸翔我瞭解,原本是江湖人,雲莽老兒瞎了眼,不知為什麼偏偏要把自己的女兒許給他,一個跑江湖的,和一些草寇,敢與天朝天兵相比嗎?”
褚浩聞聽大怒,啪的一聲重重的拍在桌案上而後大吼道:“住口,蘇玉你為何如此狂妄,你這匹夫,仗著有幾分能耐目空一切,你可領教那諸葛秋月的厲害,誘仙陣有多厲害你不清楚嗎?你若不服我不攔你,你自己去,莫要白了弟兄們的性命,你自知陸翔是跑江湖的,那你可知雲莽初為北安候時,此次由多少草寇,那些草寇危害一方有的近三代,根深蒂固,現在他們軍中有一半都是這樣收來的,雲莽本事外姓諸侯,沒有什麼地位根結,凡是能者皆居要職,打起仗來更是身先士卒。你可知道這些。”滿堂官人二十多位,那蘇玉怎的受得了,可是自己是下屬,再受不了也得受,又覺得剛才自己有些誇大,一時語色,故此漲的臉紅脖子粗。
這時從席上站出一人,急忙和稀泥,此人面如重棗有些花白頭髮,中等身材,約麼五十歲左右,兩撇燕尾鬍鬚,眼窩深陷,極其穩重。眾人認識,正是帳下幕僚蓋文彬(注‘蓋’與‘葛’同音)。
蓋文彬深施一禮捋著鬍鬚不慌不忙道:“褚大人不必著急,所謂兵來將擋水來土屯,方才蘇將軍說的雖然誇大其詞,不過並非不可行。”褚浩急忙站起身來虛心請教道:“蓋先生有何高論自說不防。”蓋文彬博學多才,是附中少有的謀士,褚浩衙門不大,不過直接管轄百姓,也是至關重要,特別是那個年代,八王之亂席捲全國,天下大亂,朝廷根本顧忌不到各個地方縣屬,故此縣屬養兵,即順理成章的事,畢竟手中有兵權那是王道,故此縣尉官職不大權利極重。自己養幾個幕僚也是給自己出謀劃策的,褚浩對這樣的人也是極尊重的的畢竟對他們多有倚重之處。見蓋文彬站出來說話自然不敢怠慢。
蓋文彬依然是不行不忙道:“蘇將軍說的沒錯,諒那小小的疊雲峰如何抵擋天兵,不過大人所濾也是對的,陸翔雖說出身草莽,這些年也隨雲莽從戎多年,深得北安候雲莽的教導,不得不算是將門虎子。近日又多了四個了不起的後起之秀做幫手,這些老朽全然知曉,可老朽還知道,疊雲峰上連帶將領都算上不過一千五百人,破疊雲峰不是難事。我們要防的是他們的援兵。此次雲莽作亂,雖已被平,可仍有五萬生力軍具在風寧,萬湖縣在兗州腹地,風寧在兗州北側據此三百里,而疊雲峰在我們的南側,正好夾在一起,如果那五萬生力軍來援,我們必定不敵,搞不好萬湖縣不保。”
聞聽此言,褚浩倒吸了一口冷氣:“先生所濾正是,那該如何是好?”蓋文彬略加思索道:“聽聞河間王司馬顒已經起兵,和中原大的火熱,此處在河間北側,距河間也不過百里,若能與河間王通上資訊,懇請他發兵相助,繞襲疊雲峰,那時大事可成了。”褚浩聽了此話高興不已,可轉瞬間又緊鎖雙眉,蓋文彬不愧是幕僚,夠個軍師的材料,見褚浩這般模樣,眼神看了看四周,褚浩明白,擺手教眾人退下,眾人退下後,褚浩亟不可待問道:“先生有何良策。”
蓋文彬道:“大人,你所濾者小人明白,我們雖然與河間王接不上話,可我們手裡有寶貝。”
褚浩疑惑不解:“那河間王身為藩王什麼好東西沒見過,何況我們一個窮衙門能有什麼寶貝。”蓋文彬道:“大人,這寶貝遠在天邊近在眼前,而且還沒在我們手上,河間王也能乖乖的來。”褚浩更是好奇問:“你說的是什麼?”
蓋文彬:“血珍珠”褚浩恍然大悟:“不過,那血珍珠是縣令所要之物,縣令是皇上親自下的命令。你我怎敢設計。”蓋:“大人糊塗,上方怪罪自由說辭,若縣令問及就說是河間王不知從何處探聽的訊息,主動要攻打疊雲峰,一者皇上雖大,他也動不得河間王,那時必定責備龔宏盛,二者也可幫助大人處了一口氣,不是嗎?”褚浩大喜,大誇蓋文彬,依允了計策,派蓋文彬來河間欲要說服河間王,可到底能不能來,他深知,河間王司馬顒重賢舉能,在諸藩王中那是表率,而且領兵多年,老謀深算,蓋文彬心中也是幾經浮動,可話已出口,計策已經獻出來了,如若不去,那自己還好的了嗎。故此一路上不停的想著說詞,那麼蓋文彬能否說服河間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