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馬夏青好似除了籠子的小鳥,縱馬而越,疾馳了好幾裡方才盡了些興趣,陳儀生怕出了些岔子,也不管後邊的軍士,只顧自己飛奔,那士兵見主帥疾馳,自然也不敢怠慢,也一樣加速前進,好在這些兵平日訓練刻苦。陳儀雖然身體高大,絲毫沒有跑不動的意思,他跑過之處,砸的地面空空直響,士兵都不敢離他太近。陳儀邊跑便邊喊,郡主小心,不要跑的太快,注意安全。郡主哪裡肯聽,一路狂奔,也笑了一路,清脆的笑聲,開心的笑聲與她的裝束似乎好不搭配。也許那就是自由的由衷的笑,真正的笑吧。邊笑邊喊,大塊頭,你有本事就追我啊。這哪裡像是帶兵的統治,但是人家是郡主,自己哪裡敢違抗。
眾人正行間,突見前方塵風大作,聽得似有無數的兵馬疾奔而來,夏青勒住戰馬雪花銀鬃馬,怕是敵兵,全體軍兵進入一級戒備狀態,不多時,方才看清,原來不是什麼軍隊,而是四五個人騎著馬飛奔,正追趕一隻白兔子,嗬,這兔子長得的通體雪白,比正常兔子能大好幾圈。見那獵戶,全若無人,從後背扯出一隻箭來,扣弓弦,抿硃紅,前把推泰山,後把曳弓弦,真是弓拉如滿月,箭走似流星,但聽得‘嗖’的一聲,一道寒光飛奔而去,此時那兔子好像知道危險來了,急忙一個縱躍,眾人眼看著箭射中了兔子,那兔子也隨著箭的力道飛了出去。正落在樹的後邊。
那幾個獵人急忙催馬來到樹後想要撿那支獵物,其中一個獵戶剛剛轉到樹後,忽然大吼一聲,哎呀大哥,不好我們傷著人了。其他幾人聞聽急忙跑到樹後,司馬夏青此次出來本就想開開眼,又偶遇這種事,哪裡肯捨得走,催馬也轉到樹後。可不是嘛,這哪裡是兔子,明明是一個少女,胸前還插著一支箭。呲牙咧嘴,痛苦的呻吟著,奄奄一息。
開弓放箭的獵戶急忙深施一禮,哎呀,對不住對不住姑娘,我們實在不是有意的,這可如何是好,哎呀呀。獵戶似乎是真著了急,圍著原地直轉圈。
正著急間但見血流如注,獵戶更是著急,造孽啊,造孽啊,其中隨行人中有一個比較冷靜的,提議道:“大哥,你我皆是男人,不方便,現在我騎快馬回村裡,套車將幾位嫂嫂接來,那不就成了。”獵戶眼前放光,對啊,還是賢弟聰明,如你所說,快快快,那提議的獵戶飛身上馬飛奔家中。這邊那個倒地女子似乎傷勢惡化,眼睛往上飄,似有歸西之意。
獵戶急得咣咣直跺腳,欸呀。。。造孽啊造孽,無辜傷人性命我真是最該萬死,又見那女子好像不行了,從腰中取出兩個白瓷瓶,開啟一個,倒出幾粒紅色藥丸,嘿,司馬夏青頓覺一股清香飄進腦髓,神清氣爽,示意另一獵戶幫忙掰開女子的嘴,將藥丸給他餵了下去,又拿出另一個白瓷瓶,開啟蓋子,剛要上要,突然又停了下來,頓了三頓,停了三停,這...這...這怎麼辦啊。
原來,他是顧忌男女有別故此不方便動手,一旁的司馬夏青看盡收眼底,滾鞍下馬,上前道:“這個還是我來吧。”
獵戶一抱拳,實不願勞煩姑娘,但是也別無良策,那就麻煩姑娘了。司馬夏青輕笑,哎呀那有什麼,你們走遠點,我給她寬衣解帶,眾人後退半里地,臉都背了過去,只有大塊頭陳儀不願意離開,生怕郡主出了什麼危險,可司馬夏青狠狠道:“陳儀,你一個男子,在這我如何方便給他換藥。”
王爺說了,要我寸步不離的跟著郡主,時時刻刻保護郡主安全。
司馬夏青噗嗤一樂,這又不是打仗,我能有什麼危險,我是郡主,又是統帥,這是軍令,你敢不聽我的嗎?
陳儀撅著嘴,低著頭,喃喃自語,那他還是王爺呢,司馬夏青見他的樣子樂的合不攏嘴了,好了好了,我不為難你,這樣吧,你把頭轉過去,不準偷看,你可以留在這。陳儀聞聽此話臉上頓時傻笑起來,嘿嘿嘿嘿嘿,多謝郡主。陳儀到也聽話,規規矩矩,沒有半分窺意。而他那大塊頭在前邊一擋,後邊計程車兵想看都看不見。
但聽到後邊那女子偶有痛苦的呻吟聲,肢體活動碰觸草葉的聲音,其他的便沒有了,過了好半天,陳儀實在忍耐不住了,問道:“郡主,您換好藥了嗎?”郡主也不說話,陳儀有些好奇,又問道:“郡主您好了沒有。”後邊還是沒說話,陳儀有些急了,預示著不妙,急忙轉身回頭。他剛一回頭好懸沒嚇一個跟頭,郡主倒是在,悄無聲息的就緊緊的貼在陳儀的身後,陳儀後背嗖的一下,就感覺從頭頂涼到腳心,郡。。郡主,你怎麼站在我的身後不說話啊。陳儀又往後看了看,但見那女子躺在地上,看樣子似乎已經絕氣身亡了。陳儀楞了一下,郡主那女子怎麼樣了。
死了,司馬夏青冷冷道。
死了?實在是可惜啊,那我們還等那幾個獵人嗎?
此話一出,司馬夏青停下身來,猛的一回頭,眼中閃過一絲冷意,就這一眼,陳儀那麼大的塊頭,頓覺天玄地轉,後脊樑骨冒涼風。陳儀憨厚卻不傻,小心翼翼的說著,是。
司馬夏青這才轉身,飛身上了雪花銀鬃馬,那馬立刻揚起前蹄不住的咆哮。夏青用力夾住馬腹,舉起雁翎刀代替軍令,進兵疊雲峰。
對於突如其來的轉變陳儀有些舉足無措,自己身居王府十年了,郡主雖說嬌貴,但是善良,聰明單純。雖然偶爾發些脾氣,可從未像今天這樣,眼中有些恐懼。默默的跟著一起進兵疊雲峰。
七十里路轉眼就到,臨近下午,大部隊開拔到疊雲峰前的霞峰谷谷口,此處,褚浩等一干眾將,早就列隊迎接。司馬夏青冷著個臉,掃了一眼跪在地上的眾將,哎您還別說,司馬夏青有說有笑的時候,清純漂亮,如今冷麵郡主,加上一身戎裝,我的去了,簡直美到天上去了。
哈哈廢話少說,書歸正文,司馬夏青臉上充滿殺氣,起來吧。指了指褚浩,你去叫陣。
褚浩嚇出一身冷汗,方才有一肚子話想說,硬是沒敢說,只得遵命照辦,故此才有了前文那段。咱們書接著上文說。
陸翔分兵派將,將王宣、王華、郭千行分派下去。自提中軍與陸翔一干眾將只一百多人,和五百多草人壓住陣腳。
司馬夏青橫刀立於谷口前,左右看了看,知道此處只有中間一條通道,峰兩側盡是懸崖絕壁,極易藏兵,不敢冒進。褚浩提馬來到司馬夏青馬前,躬身施禮,郡主,末將本想只是借些兵馬,沒想到貴為金枝玉葉的郡主殿下親自前來,讓末將真是受寵若驚,如果郡主信得過我自提兵願打這頭一陣。褚浩居心不安,本想在郡主面前顯弄顯弄自己的本事,主動請纓,想奪了頭功。司馬夏青別看是個女子,也略有些韜略,故此點頭同意,你叫什麼名字。
末將褚浩,字正方。
嗯,本殿下記下了,有勞褚將軍了,若能一舉拿下疊雲峰,我自會在父王重重美言。
褚浩樂得合不攏嘴,自把眼前的危險拋於腦後。撥轉馬頭先領了五千軍士來到谷口,看了一看,見前方半里出有一隊人馬,人數在五百人左右。忽然他想起一件事來,就在蓋文彬去河間府時,有軍兵捉到一個疊雲峰的奸細,在其衣服領中,發現一封書信,是搬兵的求救信,大意是說,現在疊雲峰內無糧草,外無救兵,而且,山上只有老弱病殘一千五百二十八人,請風寧鎮守使譚天譚耀宗速發救兵。
大意是如此,褚浩忽然想到這封信,怕自己眼離了,又拿出來看了一遍,確定沒有紕漏後,做到心中有數,吩咐下去,先撥一千人打頭陣,後邊四千人扯出弓箭對準前方敵人一頓亂射,郭千行等人皆是一手為盾牌,一手持長劍,箭如雨發,早就防範了一手,故此一頓亂箭後並沒傷到人,那一千人方才衝殺過去,兩軍開始了肉搏戰,司馬夏陽交代的明白,儲存實力,且戰且退。
故此剛一開丈疊雲峰上的人一退再退,眼看就要打出了霞峰谷,褚軍有人看見對面還有一隊人馬足有七八百人,再看座都旗下一個人,頭戴鳳翅金盔,身披麒麟甲,胯下清風馬,手中虎頭湛金槍,腰裡挎著一口三苗刀。真是威風凜凜一表人才。
那人見過陸翔,和司馬夏陽,急忙掉轉回報褚浩。褚浩得知大喜,那日截得密信,說你只有一千五百二十八人,如今你盡數人馬都在這裡,豈有多餘的兵力埋伏兩側嗎。毫無顧忌,領兵帶頭衝了進去,司馬夏陽雖然武功極高,也很驕傲,可是這種戰爭越少殺人的越好,故此他沒有動,陸翔高高舉起手中的虎頭湛金槍,代替軍令,見褚浩領人衝了進來,忽然大槍一直褚軍,有人點燃信炮,高高的天空咚的一聲炸響,而後王宣、王華砍斷繩索,無數滾木雷石密密麻麻從天而降,褚浩自知上當懊悔不已,但為時已晚,滾木擂石放了一陣,接下來又是一陣亂箭,褚軍死傷過半,士氣低落,郭千行、陸翔兩軍會合直接殺入陣中,褚軍潰不成軍,自相踐踏死傷無數,只有拼死抵抗,兵對兵,將對將,展開了一場慘烈的廝殺。
褚軍人多,但士氣低落,兩軍進入了焦灼的肉搏,哭喊聲,慘叫聲震澈寰宇。
這邊司馬夏青一見這種情況,怒不可呃,大罵褚浩廢物,武動尖翅雁翎刀,帶領剩下的一萬人直衝進谷內,可憐那些還沒逃出的褚軍被後來的司馬夏青踐踏至死者不計其數,褚軍一見援軍到了,士氣高漲,王宣,王華的九百人下了山崖也參加了戰鬥,幸好這裡地域狹窄,不能大規模戰鬥,不然就這點人非叫褚軍包了餃子不可,即便這樣,敗陣之勢已現。
豈料那司馬夏青哪裡是人,所到之處,不管是自家軍卒,還是疊雲峰上的軍卒,盡數屠戮,正在一旁觀戰的司馬夏陽一看,頓時目瞪口呆,嚇的魂不附體,但不知那疊雲峰上的軍卒性命如何,且看下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