肅申川讀出來的聲音不算太小。
在場的幾個人都聽到了。
祁無令聞言神色晦暗不明:苗仙若——
序屹立即反應過來了:“這個名字,這不是那個女鬼嗎?那個沒有影子的女管家?”
章怡甜走近肅申川,看清了肅叔手中已經碎成兩半的靈牌:“這個苗仙若該不會是個好人吧?出現在釀酒師的祠堂裡,靈牌還被人掰碎了。”
肅申川這個時候倒是將靈牌放下了:“她是與釀酒師有仇,這話倒是不假。”
章怡甜和序屹同時來了興趣,圍到了肅申川跟前。
“肅叔聽你這語氣,你遇到什麼事了?”
祁無令還記著剛剛在路上他說的那句見到了佑柏安,祁無令隔著兩步距離,盯著肅申川的眼睛。
“說說看吧。”
溫宴這個時候也擠了過來,看向肅申川。
肅申川語氣沉穩。
“祁無令,墳的棺材裡是一個女人,其次墳的確有古怪,但是古怪的原因並不是其他,是因為佑柏安。”
祁無令沒有說話。
也不知道是聽進去了還是沒有。
倒是序屹反應激烈,他幾乎下意識看向了溫宴,他記得溫宴就說那個墳挖開的時候,不知道怎麼出現了一隻紅玫瑰。
肅申川繼續開口:“我去喝酒,兩個小孩子給我開門讓我品酒,那天晚上喝了兩次,後來就沒知覺了。再醒來的時候是淩晨,平時部隊紀律嚴明,很少喝酒,後來也就習慣了,昨天喝了兩杯半夜憋醒了。”
“感覺自己渾身乏力,身子疲軟,我平時不會出現這種運動乏力的情況,並且醒來的地點也很怪異,是梅花林。”
“本來打算先找你們,但沒想到中途碰到了一隻鬼,是一個老女人。”
“我跟著一路到了菊花園,看到那一片平坦的土地,突然出現了一座大開的墳。裡麵的棺材也是開著的。”
“我看到了棺材裡麵那個女人的臉。”
“赫然和我跟著的那隻鬼的臉是一樣的。”
溫晏明顯詫異極了,他開口道:“老女人?”
序屹“嗷”了一聲,看向了祁無令:“哥知道了,是不是我們之前碰到的那個怪物?就是突然出現在哥們兒你身後的那個女人?”
“那個女人還教他們釀酒,沒想到她居然就是那個棺材裡躺著的人?”
序屹說的的確不錯。
肅申川大致能從隻言片語當中聽出來,與他說的是同一個人。
章怡甜緊接著追問:“肅叔,那後來呢?”
肅申川沉吟了片刻:“後來那個女人進了墳裡,她好像回到了自己的身體裡,緊接著就發生了奇怪的事情。”
“原本突然出現又大開的墳,突然閉合,消失在了原地,而菊花園的地麵開始顫抖,好像有什麼東西要從土壤裡麵爭先恐後的鑽出來。”
“我當時心中已經有了不祥的預感,我的直覺告訴我,跑,立刻跑。”
“但是我的腿腳就好像不是自己的一樣,機械般的邁著步子朝那座墳前進。”
“我的心裡很清楚,我的身體不受我的控製應該是那兩杯酒的作用。”
“不僅如此,慢慢的開始頭腦不清晰。”
“而腳下的那片土壤對我好像有著致命的吸引力一樣,讓人情不自禁的想要鑽進去。”
“我的定力尚且可以,強撐了會兒。”
“直到我看見了破土而出的東西。”
說到這裡的時候,肅申川十分明顯的停頓了一下。
序屹焦急:“然後呢?然後呢?肅叔你繼續說呀,怎麼關鍵時刻停了?”
肅申川微不可察的歎息了一聲,視線在空中與祁無令交彙。
祁無令隨意收攏的手指微微一僵。
他想他大概知道了。
肅申川:“我看到了佑柏安。”
“啊?”
“等一下,不是——你等會兒,佑柏安是從土裡鑽出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