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許,我爸說,隻要確定定親的日子,他便馬上約所有演藝圈的朋友,給咱們出祝福視頻;”
“我爸還說,這是大喜事,不如就把定親的地點放在老街,你不用出現,直接現場連線,畢竟你是佤邦的掌權人,要為你的安全問題考慮;”
“還有啊~”
快過年了,我的清淨也隨之消失了,魏蓉不厭其煩的向我描述著整個過程,該怎麼下聘、怎麼定親、定親日期、流程、我怎麼配合,她還專門為我考慮了一下,讓我不用去老街,通過現場連線的形式參加。
老魏拿我當靠山以後,是真怕我有任何閃失,而且,他清楚的知道,隻有我在佤邦,才會成為他最大助力。
於是,我的世界變成了一場黑色幽默,不愛我的女人玩了命的在拚湊一場完美婚禮;我那個便宜老丈人想儘辦法要讓婚禮之前的定親儀式儘量盛大。
整場黑色幽默中,最無所事事的就是我,我知道我不會定親,也不會結婚,表演這一切都隻是為了穩住果敢。
夜幕下,我費力的折騰一場後躺在了床上,剛點燃了一根煙,魏蓉就從床上的另一側抱住了我的胳膊,她仰起頭,用仰望星空的角度看著我問:“你不會騙我吧?”
“不會。”我臉部紅心不跳的說著,說完,還順手將擋在其臉上的發絲撥開,用手在那張嬰兒肥的臉頰上捏了下。
魏蓉傻麼?否則怎麼會明知道這一切都是假的卻依然演的這麼真。
我看不懂,就像是我從沒看懂過芳姨,自以為看懂了筱筱那樣。
“那,我讓果敢起草新聞稿,昭告天下了?”
我看到了她眼神中的光芒閃動,這閃動的光芒彙聚在一起時,聚集成淚珠流下。
“你哭什麼?”我問了一句。
她解釋著說道:“結婚啊,一個女人一輩子隻有一次。”
這不是感動,我從魏蓉的雙眼裡看到了一絲不一樣的東西,那種東西我見過,卻好像怎麼也想不起來了。
我對這種目光有些感觸,還有些恐懼,我慢慢的起身,對於魏蓉的話語不敢回答,隻好起身離開了臥室,當我穿上睡衣走出了房間後,才感覺壓抑在胸口的壓力消失了。
我走向了書房,一個人置身於絕對安全的環境裡,自以為能夠喘息片刻時,周圍的環境變了,琳琅滿目的書籍變成了曾經最熟悉的房間!
房間裡,是靠牆搭好的大通鋪,鋪麵上躺著一個個失去了自由卻不知道人生向何處發展的人,他們每個人都呆滯的看向某個特定方向,神情恍惚。
我還看到了自己。
那是729,是我曾經住過的大通鋪,我看見當時的自己瞧著某個方向,利用餘光打量著周遭的每一個人,在心裡暗自給他們做判定,隨時準備著逃離,而那些沒有經曆過什麼魔難的傻子全都陷入了不知道該乾什麼的情緒裡。
半夜,我看見眼鏡晃晃悠悠從大通鋪上起身,賊兮兮的躡手躡腳,他沒敢穿鞋,就這麼走向了大通鋪的最尾端,然後,躺在了一個女孩身後。
那個女孩驚醒的瞬間,眼鏡用手一下就捂住了她的嘴,另一隻手卡住了那個女孩的喉嚨,聲音低沉的說道:“彆動,敢動一下,明天我他媽找個理由活活打死你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