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尋安踱步行到一家三口麵前,與女兒一個撫慰的笑,隨之眼神冰冷的望向依舊跪在地上的父母,沉聲說:
“便這般看著,任由佛徒欺淩自家女兒,卻是何等思量?”
“神、神人,諸位大師與小女乃是渡化,來世定然喜樂!”
老夫聲音顫抖的說,高高在上的神人真就少見,未曾想將一現身便把三位大師化作灰燼。
“渡化?”
揮手生風把汙濁灰燼吹散,趙尋安輕笑著說:
“他們連人世間的欲望都割舍不了,卻來渡化誰?”
說到這裡趙尋安斂起笑,聲音冰冷的說:
“你們這般真就讓我覺得惡心,本欲把你們消融,可終究是人父母,以後好生愛惜,再若如此莫說來世,你等性命,便止於當下!”
說罷趙尋安大步離去,自己能做的也隻有這般,畢竟不是老村子又是彆人家的女兒,說來也是沒奈何的事。
離城後趙尋安運轉花開彼岸一路疾行,待東邊日出時遙遙看到了那座道家口中的西山,佛家口中的靈山。
散去花開彼岸趙尋安小心與寬廣大道行,不因其他,便是路上太多匍匐叩拜信徒,一步一拜望之如同波濤起伏,透著股驚人的洶湧。
趙尋安用力抿住嘴唇前行,看著那些虔誠無比的麵容,心中莫名升起悚,這便是信仰的力量,眾誌成城,可為大道!
兩個時辰後,終究來到靈山十裡外,原本煙霧繚繞的山體如今看的透徹。
千丈大山懸於空中五百丈,四條柔韌天梯與之相連,密密麻麻信徒繞靈山叩拜。
有選中者僧侶與之披紅綠神袍,滿麵驚喜沿天梯繼續叩拜向上。
趙尋安近前看,便見空中狂風不斷,紅綠神袍本就寬大兜風,諸多攀至高處的選中者慘叫著從天梯落下,與山腳摔地粉碎。
後來者見了先是驚恐,隨之依舊決然上行。
與他們來說靈山便是彼岸,天梯狂風便是考驗,被風吹落便是不夠虔誠罪孽未淨,合該如此。
趙尋安近前,見守衛天梯的僧侶看著跌落之人笑,忍不住出聲問:
“出家人慈悲為懷,為什麼眼睜睜看著他們墜落不去施救,且還都是最虔誠的信徒?”
眼前十餘僧侶與之前城中所見塵民僧侶不同,身上氣息具是雄厚,最少也是金丹修為,若是與天梯沿途護送當是無憂。
“外來的修士?”
領頭僧侶挑眉問,見趙尋安閒散過來便知,西方大淵裡的神人皆是佛家信徒,即便不入佛門也是在家居士,怎的也不會問出這般言語。
“然。”
趙尋安點頭,領頭僧侶笑著說:
“誰人與你說出家人慈悲為懷的?”
如此言語卻是讓趙尋安禁不住皺起眉頭,無論五千年錦繡還是中土大千,所見佛門弟子皆是如此言語,也是天下人與佛門的固有印象,還用得著人說?
見趙尋安皺起眉頭僧侶嗤笑著說:
“莫談大淵之外那些孱弱之徒,我等費勁氣力開彼岸大船豈能白與,欲待上船變得繳費,而他們的魂魄、身軀、財帛、子女乃至一切,便是乘船的船費!”
“你們這靈山傳承的佛家,怕是已然化作左道旁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