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芷夏往拂曉身後看去,一個嬌弱的美婦人站在語風院外。
柳畫主動上前向裴芷夏虛行一禮,“三姨娘安好。”
“何事?”
拂曉手一揮,身後另一個丫鬟手持托盤的丫鬟上前,柳畫將托盤上的布料扯下。
“這是我的一些心意,都是我親自做的,三姨娘彆嫌棄。”
裴芷夏掃了一眼托盤上的東西,一枚精致的香囊,還有一盒小巧的香膏。
見裴芷夏沒有拒絕,拂曉才示意丫鬟將東西送入語風院。
“侯爺傷勢甚重,老夫人不允妾身入院服侍,妾身實在擔心得緊,這才找到三姨娘這裡來……”
柳畫蛾眉不展,一張小臉寫滿了擔憂,猶豫再三還是開口問道:“妾身想知道,侯爺現在如何了?”
“許大夫已經在給霍世亭解毒了,死不了,挺可惜的。”
柳畫一聽這話,微微一愣,眼底閃過一抹詫異,“三姨娘這話是何意?”
“昨晚的毒是我下的,但許大夫說今天早上霍世亭又被下了烏頭的毒。”裴芷夏笑了笑,“昨晚的毒我立馬就給了他解藥,今天早上的毒又被許大夫解了。”
“你說……是誰想借我的手,把霍世亭殺了?”裴芷夏一臉惋惜補充:“但霍世亭又沒死成,這不是很可惜?”
柳畫被裴芷夏這一席話嚇得一身冷汗,她手指攥著手帕撫著心口,“三姨娘慎言。”
“我們都是入了侯府的女人,以後一輩子都要仰仗侯爺,這話今日我就當沒聽到過。三姨娘昨夜受了驚嚇好好休息,柳畫便不叨擾了。”
看著柳畫落荒而逃的背影,裴芷夏笑出了聲,這侯府看來有意思得很。
在得知霍世亭被下毒的時候,裴芷夏在腦海中過了一遍,是誰想借她的手給霍世亭下毒嫁禍她。
裴芷夏想證實一下自己的猜想,把流羽墨雨叫了出來。
“小姐,您沒猜錯,就是那個姨娘下的毒。”
裴芷夏咂舌,“不是,我還沒讓你們去查,就知道了?”
墨雨倒掛在樹上,“我們主——”
我們主子,四個字差一點說出口,又被墨雨摟了回來。
他立馬翻身下樹,垂頭抱拳:“我們的主要職責是保護您的安危,您入府後所有人的一舉一動都在我們的掌控範圍了。”
少年咽了咽喉,感受到身後陰寒的目光,還好沒把自家王爺的身份說漏嘴。
裴四小姐可以知道暗衛流羽就是當今九王爺謝翊,但絕不能是通過他嘴裡知道的,他還想留在京城多玩一段時間。
謝翊假笑著拍了拍墨雨的肩,“剩下的我來和小姐彙報。”
“墨雨所言不虛,昨夜小姐回院後之後,柳畫便匆匆趕到霍世亭的院子,因霍世亭失血過多,柳畫便真的以為小姐下了毒。”
謝翊頓了頓,“在陳楚楚到語風院大鬨之時,她有了下毒的機會。”
陷害她,就是想打壓她固寵。
“有點聰明,但是不多。”
裴芷夏點評,“運氣也不是很好。”
除了許一寧和她的暗衛,誰知道她沒下毒?
“小姐,此女有備而來居心叵測,是否要借霍楊氏之手除掉她?”
裴芷夏訝異地看了謝翊一眼,隨後反應過來,身為暗衛當然第一要義是她的暗衛,她理解。
她想起柳畫離開前的話,對這些困在深宅大院的古代女人產生了深深的憐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