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然他可不會把汪冰放在身邊這麼多年,早就殺了她了。
“咳咳……”心口猛烈的疼痛蔓延至全身,連呼吸都會加重這份疼痛,但那人還是費力抬眸看著他。
眼底赤紅疲憊,烏黑的眼瞳清澈靜謐,隻是平靜地看著他。
“你殺了他。”
汪牧突然很高興,心臟有一瞬的熾熱,臉上的笑容不再溫和,變得肆意起來。
他驀地俯身,靠近那雙靜謐眼睛,一隻手撐在那人臉旁。
另一隻手掐住了那人的脖頸,不加掩飾地暢快笑意出現在他的臉上,“他熬不下去,我稍加勸說幾句,他就忍不住自殺了。”
“死之前還感動地把妹妹托付給我。”
所以汪冰對他死心塌地,雖說確實愚蠢。
“虛偽,”呼吸被剝奪,張秉嵐說話費力,眼神冰冷地看著他。
“我和你不一樣啊,”汪牧鬆開手,直起身,那人因為空氣驟然入肺不住地咳嗽。
“我沒有人費心謀劃,族長之位都能送到麵前來。”
汪牧攤開手,“那我自然要自己多費點心。”
張秉嵐在張家地位越高,他們這批替代者在汪家的地位就越高。
但這份地位平攤到每個人身上就不夠用了。
至少在汪牧看來,這份地位不足以保全他的性命。
他要往上爬,他要活下去。
殺了和他同批的那些人隻是第一步。
隻有成為張秉嵐唯一的替代者,他在汪家才能真正開始站穩跟腳。
“給自己一個活著的機會吧,張秉嵐。”
汪牧臉上的笑意慢慢收斂,但周身氣息依然愉悅,“沒什麼比命更重要的。”
他轉身離開實驗室,在門口對著實驗人員吩咐道,“實驗儘快,這次不必在意他的身體,徹底改變記憶。”
……
實驗室燈火常明,身在其中的人很難分清白天黑夜。
在實驗進行下一階段的間隙,實驗台上的鎖鏈在眾人沒注意到的時候悄然脫落。
江嵐猛地起身折斷身旁一個白大褂的脖子,迅速往實驗室門口衝去。
實驗室瞬間亂成一鍋粥,槍聲、尖叫聲、質問聲、喝罵聲。
“怎麼可能……誰打開了鎖鏈!?”
“鑰匙還在!我沒靠近過他!”
“你們他媽的還管什麼鎖鏈,都他媽去抓人啊!”
混亂的腳步聲往門口聚集。
“不能朝那邊開槍!那是實驗樣本!”
“嘭”槍聲響起,“嘩啦”試管碎裂。
“不要靠近他,離遠點開槍!”
“砰砰砰、”密集的槍聲在實驗室內炸響。
“他媽的、”有人咬牙切齒,喝罵道,“你們他媽朝屍體開什麼槍!”
“他拿屍體擋在前邊!”
“他跑不出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