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對二月紅來說不是缺點,反而是不可多得的優點。
陪丫頭用完飯,他回到前院趁著喝茶的功夫仔細詢問了一下那小姑娘的身份來曆,有沒有親人在世,有沒有上過學。
彆看人家一語帶過,可二月紅從對方話中聽出,這姑娘雖沒上過私塾,但隻憑人家請了私教在家一對一輔導就能看出過去家世不俗。
近一年他為了丫頭修身養性,沒怎麼在外麵掀起風浪,名聲降是沒降,紅家世代紮根長沙,根基已深。隻是江山代有才人出,短短半年,已有後浪的風頭要隱隱沒過他紅家了。
那後浪凶得狠。
名聲大到現如今整個長沙城無人不知無人不曉,正是半年前自從東北而來的張啟山。
二月紅心裡多少有點可惜,原想著小姑娘性情涵養都不錯,萬一找不到親人,還能留在紅府給丫頭作伴。
現在倒是不行了。
他偏頭對管家吩咐,“一會兒我寫封信,你親自給現如今長沙城中名聲最顯的那位送去。”
“是,二爺。”
落日降在山頭不遠處,紅霞漫天,時間已經臨近傍晚。
一個下午足夠越明珠洗澡洗頭再換身乾淨的衣服。來給她送新衣裳的是二月紅未過門的妻子丫頭。對,人家名字就叫丫頭。兩人還未成婚,不過看她眉目流轉的情意就知道他們感情很好。
隻是,這位未來夫人比越明珠想象中要普通一點。
可能是先前在街上見過一位小仙女,先入為主,她覺得以二月紅的家世和容貌,應該有一位如花似玉的夫人才對。
丫頭自己也說,她過去不過隻是街上的一個賣麵丫頭,是僥幸才被二爺救回家。
說的很坦然。
她的確不是仙女一般的大美人,可是當她提起二月紅時唇邊那抹不自覺的笑有一種靈動的快樂。
越明珠跟她相處了一會兒,倒不難理解二月紅為什麼喜歡她。
懂得如何愛人,會快樂的看待周圍的一切,明明待在宅子的四方天地,卻有著被保護很好的純良與歡樂。
恩,以貌取人要不得。
二月紅的眼光真不錯,也就差她越明珠一點點吧。
“家裡的下人不小心洗壞了你的衣裳。”丫頭微微蹙眉,“我讓人儘力挽救了,真是抱歉。”
她從丫鬟那得知,二爺看中的徒弟帶來的妹妹那身衣服外麵的棉襖還好說,可裡層緞麵馬褂的填充物泡了水才知道是鵝絨,這下連小姑娘越貼身布料用的越貴重也不算稀奇了。
這個年代用鴨絨做被褥、坐墊什麼的也有,就是上身不太舒適,暫時還沒人能找到好的縫製法子,鵝絨就更是少見。
難得見到那樣款式的馬褂,而且據洗衣服的婆子說,那馬褂上手可輕,想必穿著也不費力還很保暖。
她那身不起眼的補丁棉襖是係統出品,洗壞的估計是羽絨馬甲。那確實有點可惜,這一路全靠這套衣服保暖才沒感冒發燒。
難得想起係統的好,現在這衣服彆看料子好,其實還真不如自己那身輕薄保暖,上身沉不說,還有點涼颼颼的。
“縫縫補補能行嗎?”她真誠發問。
丫頭見她不像生氣,心下鬆了口氣,“那我先試試,實在不行我就請外麵的師傅來看,一定幫你恢複原樣。”
“不行就算了。”越明珠想的開,仗著年齡小衝她眨眼賣萌,“給我留著做紀念就行。”
丫頭笑著摸摸她頭。
“我幫你擦頭發。”
“恩~”
而另一邊沒等到人上門拜訪的二月紅也不奇怪,手上拿著剛送來的回信,他拆封打開,看完心下感歎。
張啟山這個人一向心思縝密,他想做什麼往往不動聲色,隻在彆人揣測前達成,更不會輕易被人洞察心思。
看來那個叫明珠的小姑娘可以在紅府多陪丫頭幾天。
也算件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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