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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9.間幕:熄滅太陽(一萬)(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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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爾吉奧摘下他的頭盔,鮮血立即順著汗水湧出鋼鐵的囚籠,製造出了一場人為的小小海嘯。他鬆開手指,讓頭盔與鮮血一起自由滑落,然後又半跪在地,開始深呼吸。

他的三顆肺貪婪地吞噬著空氣,將這種獨特的、冰冷的,他過去從未見過的空氣視作救命之物。

戰團長沉默地進行著這項工作,將腦海內的所有思維儘數扔了出去。

他現在不想思考任何事情,無論是他腳下顫抖的甲板所昭示的東西,還是他們剛剛飛上考斯那被毒害的天空時看見的事物。

他累了,他不會承認,但是這場戰爭的確讓他精疲力竭。

原定的計劃被打亂,要塞在眼前被突然出現的魔軍一個接著一個地徹底摧毀,宣誓要保護的地下城邦和其內的凡人在他眼前一個接著一個地被屠戮,被斬下顱骨.

卡爾吉奧緩慢地站起身。

不,不行。他必須把這兩件事弄清楚。

他轉過身,將自己的頭盔孤零零地留在那裡,隨後大步走向了某人。

他的動力甲伴隨著腳步嗡鳴不休,噪音已經大到了一種引人注目的程度,想來大概是伺服電機出了問題,但這也是在所難免。

他的盔甲上滿是戰爭留下的痕跡,右側的肩甲甚至已經消失不見,露出了下麵的人造肌肉纖維,深藍色的電火花在內裡跳動,迸發,給出小小的哀鳴。

“可我還沒說我想和你談什麼,大人。”

“恕我愚鈍.”

“神皇在上.”

他能看見它不斷擴張,不斷沸騰的模樣,不知道是不是錯覺,他覺得自己甚至可以隱約聽見這顆星辰的尖叫。

“彆再叫我大人了。”賽維塔說。

不僅於此,他甚至真的開始如賽維塔所說的那樣將這兩件真切地扔出自己的腦海,並主動地關上了門,一勞永逸地將它們關在了外麵。

“可它隻是一艘船。”

他已經確信亞戈·賽維塔裡昂會用某件事讓他大為震驚,但他錯了,賽維塔沒有拋出任何炸彈,他僅僅隻是乾澀地一笑。

他相信,傳奇的亞戈·賽維塔裡昂必然也在他漫長的生命中經曆過類似的事情,這位貨真價實的萬年老兵現在所表現出來的平靜絕非強作鎮定,而是一種見多不怪後的淡然。

再一次,卡爾吉奧陷入了沉默之中。他不是很想談論這件事,但既然賽維塔已經提起,他也就沒有再保持視而不見的必要了。

在甲板愈發劇烈的震顫中,卡爾吉奧以雙手在胸前結出了一個天鷹。

卡爾吉奧依言照做。他扭頭看向艦橋上的觀察窗,一瞬之間,他看見正在以極速消逝的毒雲,以及燃燒般的氣浪。

在此之前,他的確沒有登上過任何一艘戰艦,但這並不要緊,因為任何一個基裡曼之子都十分擅長學習,不僅於此,他們還擅長將學到的東西馬上投入到實際運用中去。

甲板其下隱有轟鳴聲傳來,冷風呼嘯,卡爾吉奧皺起眉,略有不適地回頭看了看。他總覺得有什麼人在冰冷地觀察他,但這應該隻是錯覺,四周無人正用那種目光打量他。

他的靈魂飽受震懾,因為這景象已經遠遠地超出了書本中的描述,以及考斯人在這萬年中連續不斷的想象。

“是的。”卡爾吉奧說。“我看見他了。”

“也沒有誰去規定一艘船就無法以英靈的形式存在,卡爾吉奧戰團長。總之,事情就是這樣。那麼現在,讓我們來談談第二件事。”

“什麼?”

賽維塔微笑著點了點頭:“那麼這就好辦了,把他忘了吧,戰團長。”

它在他的視網膜上印下了一個深深的記憶點,哪怕他閉上眼睛,它的模樣也能清晰地浮現在他的腦海中。

“你腳下的這艘船名為夜之魂號,功勳戰艦,早在軍團時期就已經服役。在暗影騎士成立以後,夜之魂號便一直是他們的旗艦。它在不久前被確認擊毀,至於現在,它的存在形式可以被視作一種獨特的召喚物。”

他所熟悉的充滿輻射塵埃的考斯天空正在逐漸轉變成為另外一種景象,那是一種隻存在於考斯人書本中的景象。就算身為戰團長,卡爾吉奧也從未真的看見過它,而現在,他看見了。

“我需要.一點解釋,賽維塔裡昂大人。”

他所言非虛,卡爾吉奧回頭看向主艦橋上的那些沉思者陣列,從那些紛亂的數據流中得到了自己想要的東西。

更何況,他剛剛說的那句話裡有一種不該出現的笑意,卡爾吉奧不明白這種奇怪的情緒到底因何而存在,但他會在真相水落石出以前對所有事情保持應有的理性。

卡爾吉奧看見癌變的群星。每一顆都像是將死之人渾濁的眼眸,其中最熾烈,最旺盛的那一顆名為太陽。

“而我知道你想談什麼。”賽維塔溫和地勸說,右手已經搭上了他的肩膀。他帶著考斯之子走到這無人操縱的艦橋上的另一個角落。

“你看見他了,對不對?”他問。

“我們,要,熄滅,太陽。”賽維塔重複道。“實際上,我們已經在路上了。”

也不知道是他的腳步聲,還是盔甲的聲音引起了他目標的注意,但是,總之——亞戈·賽維塔裡昂的確將他的注意力移動到了這裡。

“我相信你已經有了自己的答案,卡爾吉奧,因此我就不再過多贅述了——但是接下來的事情,我必須要向你說明白。”

“記住他的模樣,以及,對他的存在尋根究底。這兩件事對你來說沒有任何好處,請相信我,卡爾吉奧。”

但是,為什麼?

卡爾吉奧很想將這個問題問出口,而他終究還是忍住了。

卡爾吉奧沉默半響,艱難地問:“.什麼樣的召喚物?”

“帝皇不在這兒,卡爾吉奧。”賽維塔似笑非笑地說,並緩慢地張開了雙臂。“歡迎來到虛空,另外,我們要熄滅這顆太陽了。”

“看窗外。”他說。

靈能的光輝仍然沒有從他眼中散去。

他心中其實已經有了些答案,儘管這答案其實模糊得很,可它仍然是一種答案.

那燃燒的雙翼,如血肉般的盔甲,以及猙獰的骨麵,若要將一個擁有以上共同點的存在視作帝皇的使者,豈不是顯得太過可笑了一些?

在卡爾吉奧樸素的認知中,隻有一種存在可以同時擁有這些東西。更何況,他從戰艦舷窗的一角看見他的時候,他正在和那臭名昭著的卡班哈燃燒天空。

“什麼事,大人?”

他的語氣很輕柔,像是晚風中傳來的囈語。卡爾吉奧雙眼一眨不眨地看著他,等待著他接下來將要扔出來的那個重磅炸彈。

“帝皇的召喚物。”賽維塔麵無表情地回答。“我相信你一定在考斯上也見過他們,或者至少聽說過?披掛著火焰的英靈,從沉眠中蘇醒,再次為生者而戰。總之,夜之魂號存在的形式與他們類似。”

卡爾吉奧完美地發揮了這份特質,他在短短十幾秒內就成了一個嫻熟的水手,從那些數據中,他知道,他腳下的這艘戰艦真的正在駛向考斯星係的太陽。

它才剛剛衝破引力的束縛,帶著餘下獲救的考斯人離開了故鄉,現在首先要做的第一件事卻是毀滅它的太陽。

為什麼?因為我們用不到它了?卡爾吉奧想,他甚至隱約有點想要發笑的衝動。

“不,是因為這艘船需要能源。”賽維塔十分嚴肅地說。“她需要一點幫助才能帶著我們前往我們的目的地。”

“但這和太陽有什麼關係?”

賽維塔再次微笑,他的笑容裡帶著一點顯而易見的傷感,以及一股渾然天成的極怒。

“伱會知道的。”他說。

他所言非虛。

——

“我聽說過你”

卡班哈滿足地舔舐著唇邊的鮮血,左手長鞭旋轉著撕裂了空氣,將一群膽大包天敢於站在它身側為它呐喊助威的放血鬼活生生地撕成了兩半。

大惡魔對它低等同類此刻的尖叫咒罵毫不在意,那銳利的獸瞳仍然專注地凝視著它的敵手。

“這重要嗎?”沈反問。

他赤手空拳地站在原地,腳下的大地已經龜裂,每一條裂縫中都滿溢沸騰的岩漿。

他背後揚起的那對燃燒之翼甚至遠比卡班哈所擁有的還要駭人,至少恐虐惡魔的那對不會平白無故地燒灼天空,焚毀血肉,使大地也發出難以承受的痛吼。

“噢,沈,這當然很重要。”卡班哈低沉地笑著,如是回答。“一個戰士的名譽由他的榮譽和他的戰績共同鑄就,性格暴戾者也可受人敬仰的原因便在此處。”

沈平靜地聽著,未發一言。

“戰爭是這個銀河中永恒不變的唯一一種真理,每個種族都需要戰士。隻要他們勇猛、善戰且對待敵人絕對無情,那麼,就算此人具備再多缺點,他也仍然可榮譽滿身。”

卡班哈緩慢地歎息一聲:“正如我唯一宿敵的那些子嗣,他們中有多少人恥於自己血管中沸騰無休的怒火?又有多少人差點沉溺於鮮血之中?”

“答案是零。”沈答道,仿佛對當下的局麵毫不在意。“無論他們曾經多少次逼近那唯一的底線,聖吉列斯的光輝都會讓他們重生,卡班哈。你和你的神無法染指任何一個天使之子。”

惡魔大笑起來,為他的話感到了由衷的樂趣。它的鮮血從四肢與身體的傷口中迸射而出,變成了一陣血腥的煙霧,死去的惡魔在其中變作原始純粹的凶猛回到了它體內。

隻一眨眼,卡班哈的身上便再無任何傷口存在,它卻對此顯得很不滿意,冷哼了一聲。血色的雷霆自天空劃過,像是催促般,於是它再度開口。

“我不想染指他們,我對將他們從戰士變成廢物這件事沒有任何興趣。彆搞錯了,沈,我並非那些不知廉恥隻知享樂的下賤之物,站在你麵前的是卡班哈——”

它陡然咆哮起來,雙翼揚起,戰鼓般的心跳聲在黃銅鎧甲之下轟隆隆地響起。大惡魔猛地朝前踏出一步,踩碎了大地,岩漿迸發,左手長鞭呼嘯著打向了沈的頭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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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擊足以摧毀任何城牆,卻連挨都沒有挨到沈便被一陣灼熱的氣浪吹歪了落點,竟然落進了沈的手中。

他單手拽著這條血腥的長鞭,怒焰瞬間攀附其上,開始焚燒其在萬古中因殺戮而得來的精魄。

卡班哈避也不避,竟然獰笑著握緊左爪,眼看著怒焰蔓延而來也不鬆手,任由那些猶如刀刃般的火焰精準地切開了它的皮肉。血肉的味道撲麵而來,然後是它的黃銅盔甲。

金屬被撕裂、沸騰,變成融化的廢鐵砸落在地,已經傷痕累累的地麵像是因為這一下而達到了極限,竟然突兀地下陷了數米有餘,塵土漫天飛揚。

卡班哈興致盎然地呼出一口滿懷血腥味的熱氣,低笑著稱讚起來。

“每次和你們戰鬥總讓我心情愉快,傷痕累累,榮譽之證.告訴我,沈,你享受這場戰鬥嗎?”

“不。”

“那麼,過去呢?你有那麼漫長的人生,那麼多場戰鬥,難道你從未有一刻在揮劍的時候感到愉快?”

“或許有吧,但我記不清了。”沈不置可否地回答,他握著長鞭,與惡魔角力,聲音依舊清晰。

“那麼,我真切地為你感到遺憾。”

卡班哈說,聲音低沉,每一個音節都像是以拳頭砸擊盔甲那般帶著暴力的回響。它握住長鞭,忍受著怒焰之威,竟然硬生生地在這個坑洞中走向了沈。

一步接著一步,堅定且有力,右手提著的斬首巨劍明亮無比,恐虐的顱骨符號在劍身中央咆哮了起來,散發出一陣黑暗的憤怒,其中竟有無數怒嚎響起,高聲呼喚屠殺。

卡班哈輕哼一聲,忽地用力握劍,於是迷霧瞬間收斂。天空中雷雲滾滾,輻射塵埃被不可名狀的巨力收集而來,形成了一隻滿溢血光的眼眸。

大惡魔仰起頭看它一眼,竟然緩慢地搖了搖頭。

“還不是時候,血神。”它低沉地說,話語中的憤怒令人歎為觀止。“我答應過你,我會為你奉上萬年前那場戰鬥的延續,這場可不是。我的宿敵尚未到來。”

“你的勇氣也是令人歎為觀止。”沈說。

卡班哈收回目光,笑容再次回到了它的臉上。

“這沒什麼,我的神欣賞勇者而非懦夫,我並非是在忤逆祂,而是在以祂之名行祂之事。”

“正如你現在和我在此處爭鬥一樣,這世間的每一場戰鬥都會或多或少地為祂取樂。而祂向來慷慨,總會降下賜福,否則你以為你們為何總能有些百戰生還的戰士?”

沈沒有回答,隻是忽地鬆開了右手,長鞭哀鳴著急速回逝,抽在了卡班哈自己的身上,發出了一聲巨響。

它猙獰地笑著,鬆開手將它扔在地上,轉而以雙手握緊了手中的那把斬首巨劍,猶如天使羽翼般的護手此刻開始散發瑩瑩血光。

大惡魔伸手一抓,竟然從巨劍握柄那尖銳的尾部抽出了一把長矛。

“畢功之矛。”它驕傲地介紹。“以我之血鍛造重生,以我之名施行殺戮。我曾對血神發誓,我將用它貫穿聖吉列斯的胸膛。”

沈仍然不回答,隻是握緊雙拳緩緩地走向它。

戰鬥在瞬間再度打響,卡班哈的憤怒令人歎為觀止,它頭頂的雙角就是地獄的象征,它血管內的鮮血則是這種暴力的一種具象化。

它會受傷,但它的憤怒隻會越來越強,對於斬殺強敵與施行屠殺的渴望正在它那龐大的身軀內橫衝直撞,帶領著它邁向更高之境。

自戰鬥開始到現在,它就一直在變強,始終未停。

沈捉摸不透這件事所代表著的意義,但他也懶得管——混沌或許不總是唯心的東西,但惡魔一定如此。

好在,他也是。

於是他以同等的憤怒回敬。

卡班哈愈強,它所屠殺的那些人的靈魂便尖叫得愈發刺耳。它的憤怒越是明顯,沈所能獲取到的複仇之怒就越多。

混沌中沒有時間的概念,從亙古到未來,卡班哈屠殺的無數枉死者都正在一片血河中嘶聲狂吼,要求沈為他們複仇.

若是放在從前,這會讓他發瘋,但現在不會了。

他已經永陷瘋狂之中。

潔白的骨麵染上破碎的鮮血,漆黑之火自雙拳中央燃起。拳對矛,拳對劍,惡魔對惡魔,憤怒對憤怒。

他們的戰鬥開始摧毀周遭的一切,從因無聊而開始互相殺戮的放血鬼,再到恐虐的鋼牛,亦或者是考斯的地麵本身.

在不知不覺之間,他們之間的戰鬥變成了一種滅世般的行徑,兩頭徹頭徹尾且永不停息的怪物開始以它們各自天生的特質迫使考斯崩塌。

仇恨的螺旋,狂怒的深淵,兩頭惡魔的鮮血不知不覺間已經溢滿深坑,讓這裡變得猶如一塊濕地。一者始終保持狂笑,一者卻冷寂到和死者無異。

若無意外,這場戰鬥恐怕將一直持續到考斯因他們的暴行而真的崩塌,但是切莫忘記,這裡仍然是祭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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