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葦宗上,氣氛祥和。
張楚稍稍打聽了一下,就明白了一葦宗究竟是怎麼回事。
自從申維尊者帶著大量的人登上金蠍王庭那片大地,一點波瀾都沒激起的時候,一葦宗的人就怕了。
因為,申維尊者帶走的,可是一葦宗四分之一的力量。
這樣的力量,進入了金蠍王庭,就仿佛一顆石子落入了湖中,沒有半點波瀾,這還不嚇人麼?
於是,一葦宗的人派出了人手,收集各種信息。
最終,一葦宗覺得,鎮邪宗跪了,那我也跪。
什麼沒有聖痕就是賤民,什麼賤民見了貴族要跪拜之類的規矩,那是給底層那些手無寸鐵的人定製的規矩。
你見過山羊給老虎定規矩,讓老虎吃素麼?
歸根結底,還是拳頭不夠硬。
張楚對這種識時務的勢力,自然是非常讚賞,同樣,約定了讓一葦宗內說話算數的人,三天內去金蠍王庭會談。
一切說定之後,張楚他們離去。
而張楚一走,一個年輕的女子就忍不住一葦宗的老太太:“奶奶,為什麼都不往聖域反應呢?”
其他幾個年輕人,也是一臉的憤慨:“是啊奶奶,不過是一些賤民,獲得了強大的力量而已,憑什麼跑到我們一葦宗耀武揚威?”
老太太心平氣和,笑眯眯的說道:“三十三年前,葉華宗的屬地,出了一件事,一個賤民古屍,竟然有了修為,跑出來殺了不少貴族。”
“葉華宗於是彙報給了聖域,你們知道,聖域是如何處理的嗎?”
幾個年輕人一臉懵逼:“葉華宗?”
“哪裡來的葉華宗?”
“我們怎麼都沒聽說過?”
老太太笑眯眯的說道:“沒聽過就對了,葉華宗已經沒了。”
幾個年輕人神色震驚。
老太太則繼續說道:“當年,葉華宗彙報之後,聖域來使,告訴葉華宗,既然是你們屬地發生的事,那就是你們的責任,你們就算是死絕了,也要把那個僵屍殺掉。”
“這……”許多年輕人懵逼,但仔細一想,聖域的邏輯,好像也沒錯。
有年輕人急忙問道:“後來呢?”
老太太輕聲說道:“後來啊,後來,不是沒有葉華宗了麼……”
“好吧……”這些年輕人無語,似乎理解了聖域的一些規則。
誰報告,那這件事就是誰來處理。
聖域就算有來使,但聖域也不是主力,而是當地的宗門為主力。
此刻,老太太說道:“金蠍王庭突然出現,又沒占據我一葦宗的大地,我們為什麼要向聖域彙報呢?”
一個長老也說道:“誰覺得自已事兒少,誰彙報,反正,咱們一葦宗,不能報上去。”
另一位長老附和道:“沒錯,報喜不報憂,是咱們一葦宗的基本行為準則。”
“可惜啊,申維尊者不懂……”
六神宗。
張楚同樣愜意而來,滿意而歸。
同樣,六神宗上,一些年輕弟子,不太明白。
“門主,不過一個符血境界的人王,一個尊者,我們未必怕了他們,憑什麼要向賤民低頭?”有年輕氣盛的人問道。
六神宗的老門主感慨道:“還記得第八十八任門主,是怎麼死的嗎?”
“這……”許多年輕弟子茫然。
門派的門主太多了,誰能一一去記每個門主的生平啊。
老門主則緩緩的說道:“當年,我們六神宗內出現了一個賤民高手,殺了聖使跑了。”
“我六神宗的門主,著急彙報。”
“聖域震怒,說我六神宗辦事不利,當場斬殺門主,斬殺了九位尊者,上百名人王,這才平息了聖域的怒火。”
說到這裡,老門主掃向了其他年輕弟子:“你們覺得,你們能承擔的起聖域的怒火麼?”
許多年輕弟子臉色發白,急忙搖頭。
但還是有人小聲嘀咕:“可是……可是……萬一事情鬨大……”
老門主嗬嗬一笑:“事情鬨大,有個子高的頂著,與我們何乾?”
神闕閣。
年輕的女閣主,不斷給張楚明送秋波,仿佛隻要張楚點頭,她就投懷送抱。
最終,張楚也是滿意離去。
神闕閣內,幾個年輕的男弟子惱火:“門主,為什麼要對金蠍餘孽如此?如果我們能滅了那個金蠍王庭,不是大功一件?”
本來在張楚麵前表現的柔弱,甚至有些放蕩的女閣主,神色變得清冷,罵道:
“滅?白癡,你以為,鎮邪宗是傻子?一葦宗是傻子?他們都不能滅,你憑什麼以為,我們能滅了他?”
許多弟子還是義憤填膺,覺得不應該低頭。
女閣主則哼道:“戰爭,那是聖域的事情,我們這些宗門,管理好自已的那一畝三分地,好好做個貴族不好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