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還假模假樣的作勢幾下,被他直接掐住小腿。
他手往上抬,她腿也跟著往上揚。
阮綿沒好氣的瞪住他:“放開。”
陸淮南近乎是貼著她耳朵皮,講的話:“我說了,去我那,你想怎麼樣都行,彆說是踩我,就是打我我都受著,你自已非要在這外邊出洋相。”
她真想罵他一句:去你妹的洋相。
阮綿眼珠子都快翻爛了:“怎麼,你現在還管上我了?”
“不敢。”
“放手。”
陸淮南鬆開手,她身子瞬間往下墜,嚇得阮綿抓住他胳膊,差點喊出聲來,她強忍住喉嚨裡欲要迸發出的聲音,低聲道:“你扶我一下。”
“不是你說的叫我放手嗎?”
男人維持著一副看好戲的模樣。
阮綿滿肚子怨氣,氣不打一處來:“我要摔了。”
“求我,我就扶你。”
他貼她耳朵邊,她耳根子火熱火熱的發燙。
阮綿吞了一口又一口唾沫,強忍住翻湧不斷的內心,說得咬牙切齒:“我求你。”
“求誰?”
她一口氣登時掐斷,差點噎住嗓子眼:“你啊!”
陸淮南又問:“我是誰啊?”
“你……”
再這樣跟他耗下去,阮綿都覺得自已那把老腰要斷了,這幾個月她連續加班熬點的,腰時常犯點小毛病,舌尖頂頂內臉廓:“陸淮南,陸總,陸先生。”
“這些個稱呼,沒有一個是我愛聽的。”
“那你喜歡聽什麼?”她嗬嗬假笑。
“以前你叫什麼?”
阮綿的笑在嘴角邊僵了僵,眼底驀然跳躍起幾分不易察覺的悲拗。
她伸手就去推他,力氣特彆大。
陸淮南也意識到異樣,手指掐著她胳膊,將人往回帶:“彆亂動,小心摔……”
“陸淮南,有些傷碰不得。”
他不知道,那時候的她,滿嘴叫著對他最親昵的稱呼,心卻捅得如馬蜂窩。
看似無礙,實則沒一處好的。
尤其是那一次,陸淮南帶蔣自北去鹽城,江岸陪她去鹽城找人,阮綿覺得她這輩子最窩囊,最狼狽的時候,也就是那一次。
“我的錯。”
“好了,我還有事,先……”
“阮綿。”
陸淮南叫她,用那種依依不舍的語氣。
此時阮綿轉過身,背對著人,看不到他臉上的神情,她蠕了蠕唇,眸中猝然浮動點星星之笑:“你能為我做到什麼程度?”
“隻要你想的,都可以。”
她沒轉身,扭過頭來,臉對著臉看他:“你們男人是不是都喜歡在這種時候說大話?”
“我陸淮南什麼時候說過大話?”
“我今年三十了。”
“所以你不信愛了?”
“也不是。”阮綿眼神特彆深切:“但我不知道,你口中所謂的愛是不是像幾年前娶我那樣廉價膚淺。”
愛情本就脆弱,尤其是男人嘴裡的愛。
兩人之間陷入一種怪異的寂靜,令她感覺吸入嘴裡的空氣都是悶悶的。
悶得胸口發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