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淮南聲音很輕,柔情從中儘顯:“我們不是約定過,不計較孩子性彆。”
怕她覺得太假。
說完,他補充道:“說真的,我沒有想過這個,從始至終我都覺得這個孩子是我們愛情的結晶,跟他(她)的性彆無關,是男是女,我都會把所有的愛傾賦於他(她)。”
動聽的話,往往是最為平淡的。
不是轟烈的“我愛你”,更不是深情的“我養你”。
而是,凡事都是“我們的”。
陸淮南的話很長,聽得她像是被鑽了心窩子。
眼眶滾燙,有一層薄薄霧氣在打轉,卻始終流不下來。
掛斷電話,阮綿進門。
吳靜隻當是陸淮南欺負她,看她眼眶紅潤,提聲問:“他跟你吵架?”
那架勢,但凡她說句嗯,吳靜都可能把陸淮南拎出來臭罵一頓,還得踹上兩腳的程度。
“沒有的事。”
“那你哭什麼?”吳靜很敏感。
阮綿試探性的抬手抹了把眼角,指腹是能抿到一些濕潤,她不知道怎麼解釋,索性編謊來得快,也好說:“這不是外邊沙塵大,剛在那站了會,滿眼的沙子。”
吳靜瞅著,半信半疑。
到底還是張媽了解她。
首先把她最愛的那道酸辣魚端出來上桌:“阿靜,放心,年輕人的事他們能自已處理好。”
“我倒是希望。”
吳靜又開始絮叨。
絮叨婚禮的事,前前後後道完。
張媽聽了,也隻是笑笑,表示理解,但不戰隊:“現在的人都這樣,當初我女兒不也是,嫁過去一分彩禮錢沒要,我還給她添了不少嫁妝。”
其實後半句是:想要過好日子,前提是互相理解。
但又怕吳靜翻舊賬,張媽也就沒往下說。
阮綿跟張媽是很會打配合的,輕鬆把吳靜忽悠過去。
吳靜對陸淮南的看法,倒不算是意見大。
是她這人心細也心重慣了,總是凡事想著防範於未然。
……
陸淮南準備打道回府那日下午,在外地遇上江岸。
對他跟秦瑤離婚的事,也略有耳聞。
對方很努力的維持住笑意:“陸總,沒想到在這也能碰上,趕著回燕州?”
“是。”
江岸驀然往他手上睇了一眼,目光再快速收回,佯裝得什麼都沒看見,此時陸淮南手中拎著兩個袋子,一個嬰孩用品,另一個是孕婦用品。
外加一些孕婦專用的補品。
事實狀態,顯而易見。
江岸故作輕鬆的問道:“什麼時候生?”
陸淮南禮貌也客套:“還早,起碼還得三個多月。”
聞言,他也隻是一笑而過,沒那個膽量,也沒那個資格去問:他能不能去看看。
以前江岸做事無拘無束,我行我素,全天下老天最大,他第二。
事實證明,人的性子終究會被經曆磨平。
彆人三十歲就成熟了,江岸得三十二。
“恭喜啊,晉升爸爸。”
江岸覺得這話自已說得酸死了,他對阮綿是真的愛,隻是不夠那麼多,但那已經是他能付出的全部,忽然他就覺得這樣的自已可真是夠可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