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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ody“師父!~”方子業接通了電話,並且用眼神詢問直播的工作人員是否關閉了直播。
對方已經將攝像頭給臨時關閉了,回道:“方教授,你放心吧,做這個我是專業的,目前我們的談話還有畫麵,會議現場,都是沒辦法聽見的。”
這些話並非是方子業要聽,而是讓工作人員說出來讓師父袁威宏聽的。
“子業,你知道我現在這裡是幾點鐘嗎?”
“這群人太瘋狂了,我就不該在來之後,主動請纓去嘗試毀損傷保肢術的!~”袁威宏的聲音罵罵咧咧。
方子業去過米國,知道米國與華國的時差大概在十二個小時左右。
現在國內的時間是接近17點,那一邊應該就是四五點的樣子。
且,米國的時區要比華國晚十二個小時左右,相當於那邊才是十九日的淩晨四五點。
“師父,您的意思是,您是被電話吵醒的?”方子業問。
“對啊!”
“這邊的普通查房時間是六點多就算了,今天竟然提前給我打電話。”
“喊我起床,說是讓我買回國的機票,他們要飛漢市!~”
“我tm。”袁威宏暴走地發泄完自己的情緒之後,才又輕輕地歎了一口氣。
“子業,不好意思啊,我是真的有點不太適應。”
“不管怎麼樣,我還是過來學習的,該給的麵子還是要給,你們現在的第一場手術直播是不是已經結束了?”
袁威宏雖然遠在國外,但是國內的一些行程安排,他也熟稔於心。
自己的學生這麼重要的研討會,日程到底是什麼,袁威宏當然清楚無比。
“師父,剛好結束,所以最開始的那個電話我都沒有接到,剛剛的這個電話,因為我這邊在直播,就沒有接聽。”
“現在是關閉了直播。”方子業說。
說完,方子業又謹慎地回複道:“師父,你說那些教授要過來的話,那你們從國外飛過來,再倒一下時差的話,就已經是最後一天了啊?”
“這有意義麼?”
“還是說,可能要加時?”方子業問。
人家遠道而來,以袁威宏作為中間聯係的樞紐,肯定還是要酌情地延長或者來一場‘加會’的。
隻是同樣的內容,如果連續說很多次的話,方子業也覺得會稍微有點無聊。
“子業,你還能說的動麼?我就是提前和你打個電話商量一下!”
“畢竟,如果你這一次的研討會報告如果做得比較好的話,很可能後續是要到世界骨科學術會議上做一場報告的。”
“這會是你非常關鍵的一次機會!”袁威宏的聲音,稍微有點激動。
這一次出國,其實袁威宏出來之前,是覺得自己是被發配了,自己是處於被動的狀態下,成為了方子業的墊腳石。
然而,出來之後,袁威宏才發現,自己這一次出來,或許是一次非常重要的契機。
要在專業內混,不管是先在國際上混出名氣,還是隻在國內混出名氣,都是非常關鍵的。
學術知名度,最關鍵的還是你做出來的科研成果,在業內的認可度!
僅僅隻是發表的期刊文章,或許一定程度上可以代表你的科研水平,但終究不如,同行現場的認可這麼有含金量!
“師父,我得考慮考慮!~”
“要不這樣吧,如果跟著您來的那幾位教授不是很忙的話,要不讓他們晚幾天,或者多停留一兩天?”因對方是袁威宏,所以方子業給出的建議就很隨意了。
“也行吧,我和這裡的老師們商量商量。”
……
方子業掛斷了電話之後,抬頭便看到了端著直播設備的兩個人看向自己的目光,充斥著複雜之色。
他們公司目前合作的單位不僅限於中南醫院,但是他們兩個日常活動的範圍,就是中南醫院裡。
長期在這裡合作,他們自然知道當前的中南醫院在全國的地位。
一部分科室,份量還是很足的。
不過,骨科在全國的地位,也就那樣。
這一次,方子業可以引發一次全國範圍的研討會,就屬於是出乎意料之外的事情了。
現在,老外竟然也要往這邊擠!
這樣的事情,聽起來著實讓人難以置信。
方子業也沒多解釋什麼,笑著說:“老師,現在可以打開直播頁麵麼?現場還有客人在,我電話已經打完了。”
“可以可以,但是要稍微等一下!~”說話的平頭中年以及旁邊的兩個年輕人,紛紛開始調試設備。
大概過了半分鐘之後,才給方子業比劃了一個ok手勢。
示意就是,現在方子業的畫麵和方子業的聲音,都已經出現在了會場,與此同時,方子業的藍牙耳機裡麵,也傳來了會場騷亂的聲音。
不過,這些聲音逐漸有序平息,而後慢慢歸於平靜。
方子業先道歉說:“不好意思啊,段老師,還有會場的各位老師,我剛剛有一個非常重要的私人電話。”
“是我老師打來的,不敢直接拒絕,所以就耽擱了大家幾分鐘的時間,實在是抱歉!~”
“我現在正在趕來學術報告廳,預計七八分鐘就可以趕到。”
段宏這會兒並未給方子業轉達現場的討論內容,而是直接作為代表點頭:“方教授,那就等你回來之後再說吧。”
“好的!”方子業點頭應下之後,便加快了腳步。
同時對麵前的中年以及另外兩個年輕人說道:“幾位老師,辛苦你們了,可能等會兒還需要你們自行收拾一下設備。”
“我們手術室也有人可以幫忙出力,我現在要去學術報告廳,就不遠送幾位了。”
中年聞言,先不好意思起來:“方教授,您太客氣了,您不用這麼客氣的,我們是拿了錢的。”
“您以後就是我們尊貴的客戶。”
平時裡,他們這些工作人員與其他教授合作時,教授可沒有這麼客氣,都是直接說要做什麼事情。
方子業突然這麼客氣,反而讓他不太會了。
方子業也沒有再客氣,直接就往手術室樓下的更衣室而去,並沒有更換洗手服,而是穿上了一次性的鞋套之後,就打著傘往學術報告廳出發了。
有一說一,方子業出了手術室所在的外科樓後,還是覺得自己穿著短袖外出的決定太過於孟浪。
十月十九日的漢市,還下著小雨,是真有點冷的。
不過,這個時候回頭再去換衣服肯定是不合適了。
忍著冷,方子業是小跑到了學術會議廳。
在門口倒立好傘之後,就直接走了靠近演講台的側門,鑽了進去,而後從後台繞出,便直接到了講者的位置。
“各位老師,感謝你們的觀看還有在術中的不打擾,我現在回來了,如果手術過程中,各位老師有何指點之處,敬請斧正!”方子業非常客氣地道。
場麵的很多人依舊沒有說話!
但是段宏作為主持人,卻是收集了一些問題,似笑非笑地問了出來:“方教授,剛剛我們在直播畫麵停頓之前,所看到的隻言片語,到底是真是假?”
如果說,華國的協和是華國醫學的殿堂,那麼梅奧診所就是世界級醫學殿堂之一。
沒有任何人敢反駁這句話。
即便是協和醫院裡麵很多醫生,都會申請去梅奧診所進修、訪問、出國留學等,且回來之後,還會把自己的學生送過去。
如果不是因為梅奧診所真的有點東西的話,那麼這個出國訪問的對象,就不該是梅奧診所,而是另外一個國家的另外一個醫療機構了!
方子業苦著臉,一時間不知道該不該回答。
然而,因為這個問題太過於突兀,方子業未到現場之前,已經有人問過了鄧勇一些問題。
然而,這些問題,鄧勇自己都拿捏不準,就沒有給出準確回複。
鄧勇這會兒接過了話筒,開口道:“子業,你便如實說吧!~”
“是什麼樣的情況就如何應對,我們會場有很多老前輩,與梅奧診所創傷外科、手外科的教授都是朋友的。”
“你即便不說,可能到時候他們也會被問到相應的問題。”
“我們也好早點進行規劃!~”
方子業這才點了點頭,回答依舊謹慎:“我老師剛剛給我打電話時,是有提及過有老師會來漢市,但具體的時間,具體是誰都還未定。”
“而且,我也給我老師說明了我們這邊的情況,後續的消息,我老師會隨時和我聯係!”
“畢竟在國外,現在還是十九日的淩晨!”
眾人聞言,便基本上確定了這件事。
方子業隻點到為止,他們的求知欲,也隻需要點到為止。
世界上,隻要是真正做臨床,真正做學術的人都不是傻子。
現代醫學之所以發展比較迅速,就是在於它的交流性、包容性以及可複製性!
如果已經有成熟的理論體係,操作手法,你明明知道了還不去交流學習的話,就是敝帚自珍。
“行吧!~”段宏教授拉長了聲音,有些無奈,卻也有些慶幸。
還好這件事,是發生在眾目睽睽之下,而且正好是研討會開始之後,不然的話,那就真的有點好玩了。
“各位老師,這都是私事,不知道各位老師對於我剛剛進行的手術,是否有一些指點?”方子業依舊詢問,是真心地想問幾句。
這一下,張穎教授首先不客氣地舉起了手來。
“張老師您說!~”方子業非常客氣地道。
張穎就站了起來,道:“方教授,我就是隨便聊幾句啊,未必就是真的不好,而是我個人看完了這個手術之後,發表一些我個人的看法和理解。”
“如果存在出入的話,方教授你儘量以你的理解為準,畢竟在這方麵,你是專業的,我隻是個外行。”
“縱觀毀損傷保肢術的手術全程,我可以感覺到方教授你的一個字理念,那就是活。”
“我不知道方教授你有沒有在你操作過程中,藏了一個或者是沒有說明白的動字理念。”
“畢竟,如果僅僅隻是活著,最後無法運動的話,那麼保肢術的意義,其實就被縮窄和局限了!”
方子業聞言點頭:“張老師,謝謝您的提點。”
“關於您所提出的活和動字什麼理念,我還沒有理解這麼深入,不過按照我的理解!”
“如果張教授您要表達的意思是,我們一期手術過程中,要為方便二期的功能重建術而思考的話。”
“這是我在理論鋪墊的時候沒有涉及到的,但是我在操作的過程中,都留了的。”
“今天的時間實在是有限,張老師您也看到了,理論展示的總共時長是三個小時,我沒有涉及到任何與功能重建術相關的內容,就用掉了兩個小時五十多分鐘的時間。”
“為了把控好時間,我隻能將這些內容都進行刪減。”
“與功能重建術相關的內容,我都放在了明天!~”
“謝謝張老師。”方子業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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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穎聞言,點了點頭:“那挺好的,不過我還是要給方教授你一個不成熟的建議!”
“在毀損傷保肢術處理的過程中,我們可以應用到一些局部藥物的使用,會使得術後的功能殘餘更加強勁。”
“這些用藥,都是經曆過臨床驗證的,方教授你可以關注一下!~”
“全身用藥和局部用藥,是互推互補的。”
“當然,這個理念目前在臨床中應用不是很深入,在科研領域的成果展出也比較少見,如果方教授你對此比較感興趣的話。”
“可以私下裡問我要一份資料,我可以給你除了關鍵數據之外,我們團隊整理出來的一些概念性的東西!”張穎非常大氣地道。
張穎這麼一說,算得上是對方子業的一種拉扯和抬愛了。
團隊裡,自己整理出來的概念性的東西,那可以說是研究成果之一,就這麼給了方子業,真算是大方了。
“好的,謝謝張老師指點。”
“我對這方麵的了解的確比是較少的。”方子業道謝道。
而或許是因為有了張穎的拋磚引玉,也或許是因為剛剛直播斷帶的原因,還有一個教授也是舉起了手來。
“方教授,我們團隊也整理了一些關於局部用藥的資料,肯定比不上張教授團隊的,但張教授剛剛的提法,我覺得非常有意思!”
“就想著可能有助益,方教授你權當是無聊時候的閒書看罷……”說話的人,位於中排,未報姓名。
方子業也不認識他是誰,但方子業還是客氣地道了謝。
“謝謝老師抬愛,我會仔細研讀並請教兩位老師的!”方子業輕輕地鞠了一躬。
不管對方是不是錦上添花,至少願意給你真東西,就都是人情了。
聽到方子業說到這裡,於冰教授先道:
“方教授,能不能方便問一下,這一次從梅奧診所來的同道,會有哪些人?”
“我可能還認識。”於冰並沒有如方子業一般將梅奧診所的教授稱作老師,而是以同道相稱。
這是於冰教授的底氣,他本來的專業水平以及學術地位,都不是一般人可以比擬的。
華國的醫學操作技術,在全世界都位於比較頂尖水平。
方子業很想回答這個問題,不過能力有限:“於老師,我也不知道到底有哪些老師會來。”
“這件事情暫時也還沒有確定!~”
方子業並沒有崇洋媚外的意思,不過,達者為師。雖然方子業在米國出國的那段時間,體驗感並不算特彆友好。
但那裡的老師也沒有做出什麼破格的事情來,還是認認真真地給方子業簽了字,隻是方子業不願意與他們進行深度的合作而已。
“各位老師,我們今天的研討會主題,乃是毀損傷的標準化治療,還有手術直播。”
“希望各位老師可以予以斧正!~”方子業將話題拉了回來。
與院外的人交流,時時刻刻都要謹慎,不要被人牽著鼻子走。
中南醫院的綜合實力和學術地位就隻有這麼些,因此在一眾大佬麵前,就不要借用任何因素進行裝逼。
並不是說,梅奧診所的教授來了這個點一旦被揪住,就可以一直在這一次的研討會上說的。
就算是於冰和唐福培等人刻意引過去了話題,也最好不要多言。
與國外的教學醫院進行溝通交流的主體,這一次畢竟是中南醫院的骨科,而不是華國醫學會的創傷外科。
溝通的主體都不一樣,如果無法正視這一點,彆人還以為你中南醫院到底有多厲害呢。
聽到方子業說到了這裡,才有代表紛紛開始舉手。
不過,因為看到了方子業強大的基本功以及精妙的操作細節之後,不論是“斧正”還是想要雞蛋裡挑骨頭的‘找茬’聲音都沒有了!
方子業當前的水平,僅論操作的話,無一不是‘國手級’的水平,甚至還有超越這個水平的基本功。
如果說,方子業這樣的水平還要被噴,或者還要被斧正的話,那麼也未免太苛刻了。
“這位老師,您問我的問題,之前我們團隊的成員,也恰好問過,所以,我接下來的回答是預先準備過的。”
“是這樣的,雖然目前,我們通過對動物試驗室進行練習毀損傷標準保肢術的老師們進行了統計,目前統計出來的結果是隻有一定基本功的人,才可以成功地進行保肢術手術。”
“然而,這個課題是相對比較粗淺的,應該是我們沒有找到合適的教學方式。”
“並且,我們團隊以後可能會探索出一條相對簡化版的保肢術治療方案,供給各位老師進行參考。”
“目前隻是這樣考慮的。”方子業的回答,彬彬有禮。
問話的人,是來自吉省的一位教授,方子業著實記不住對方的名字,也就隻能以老師來替代對他的稱呼了。
對方的問題,就是針對毀損傷保肢術的學習門檻,是不是真的需要登堂入室以及以上水平。
他還提到,目前國內大部分地級市醫院的醫生,都達不到這樣的水平,是不是說明,國內目前能進行保肢術的教學醫院,僅限於省級三甲醫院。
這樣的話,其實毀損傷保肢術惠及患者的範圍會被極大地縮窄!~
方子業進行回複了之後,對方點了點頭:“方教授,可能我的想法會比較偏激。”
“我個人還是覺得,如果一個手術,有比較高的學習門檻,那麼這個手術可能就不是成功的術式,而是成功的操作!~”
說完,他自己也可能害怕被人群起而攻,趕緊解釋:“即便是能夠在頂級的省級醫院可以做這樣的保肢術,對於醫學的發展,對於空白病種治療方案的填補,依舊是意義非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