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憂後退一步,與她拉開了一些距離:“當年一事皆是貧僧一念之差,與旁人無關,希望公主殿下不要將無辜的人牽扯進來。”
“倘若本宮偏要牽扯無辜的人,你又當如何。”樓姒嘴角帶笑,笑意卻不達眼底。
無憂垂眸不語,他知道自己當年做錯了事,所以這些年他一直在佛祖麵前懺悔,也在為樓姒祈福。
可如今麵對樓姒的質問,他卻是一句話也答不上來,尤其是當自己藏於心底的罪孽被她指出來,他更是羞愧難當,但麵上卻依舊不顯分毫。
樓姒眼裡帶了幾分不耐,她上前一步,走到他跟前伸手抬起他的下巴,道:“本宮聽說金龍寺現在有幾百人,國師大人覺得一把火能不能燒乾淨。”
無憂一把抓住她的手,雙眸冷的嚇人,聲音也冷了幾度:“不要動他們。”
樓姒眼睛危險的眯起:“原來國師大人也有在意的人啊,本宮還以為你無欲無求呢。”
無憂抓著她手腕的手不斷收緊:“到底要怎麼樣才能不牽扯無辜的人。”
“很簡單。”樓姒看著他,慢條斯理道:“你求求本宮,說不定本宮一心軟這件事情就這麼過去了。”
無憂盯著她看了許久,鬆開她的手後退一步掀開僧袍跪了下去。
“求公主殿下放過無辜的人。”
即使跪著他的脊背依舊挺的筆直,神情依舊清冷,好似除了他的佛祖與師兄弟再沒有什麼能影響到他。
他越是這樣樓姒越是恨不得將他踩進泥裡,憑什麼他將自己推上絕路後還能站在神壇上一塵不染,他就該同自己一起從高台跌進泥裡,腐爛,發臭,生蛆……
樓姒上前抬起他的下巴,笑的極其誘人:“你看,你一跪下本宮就心軟了。”
無憂張嘴想說什麼,話還未出口,一道冰冷的男聲從門口響起,
“長公主殿下,還真是饑渴難耐,連國師都不放過。”
無憂看見來人是蕭韌,臉上閃過一抹難堪,側頭躲開了樓姒的手。
樓姒嘖了一聲,回頭一臉玩味的看著蕭韌:“蕭郎,這是吃醋了嗎。”
蕭韌知道他不該在這個時候得罪樓姒,但不知為何看見她和無憂動作如此親密的時候,他會忍不住想要發火。
“公主殿下想多了,宮宴已經結束了,皇上讓臣送您回將軍府休息。”
樓姒看向無憂笑的溫柔:“國師大人,咱們後會有期。”
話落,她抬步走了出去,帶著楚慰去跟樓錚說了一聲後跟著蕭韌出了宮。
無憂看著樓姒的背影,袖中的手不自覺收緊,閉上眼睛再次睜開後,他眸中複雜的情緒已然恢複平靜。
樓姒並未跟蕭韌回將軍府,而是帶著楚慰幾人出現在城南彆院地下一處陰暗,潮濕的地牢裡。
她停住腳步看著幾步之外容貌俊逸,被鐵鉤穿過琵琶骨,掛在離地麵一尺高的地方,雙手被兩條很粗的鐵鏈困住的男人。
唇角勾起一抹詭異的弧度,朱唇輕啟,動聽悅耳的聲音在地牢中響起。
“半月不見,夫君可有想我,為妻可是日日想著夫君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