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衝鋒槍的構造也很簡單。
但往往就是很簡單的事情,那臨門一腳是最關鍵的。
要是沒有本傑明·戈德伯格,趙傳薪自己肯定弄不出來。
槍雖然打響,但是卻沒能連發。
趙傳薪再扣扳機,無效。
當他扣動扳機時,撞針被壓縮彈簧推動,以加速其向前運動。當滑塊前端接近彈頭時,撞針就插入了子彈的底部,並且與底部的引信接觸。隨著滑塊進一步向前移動,撞針就會通過彈頭點燃火藥並發射出子彈。
發射子彈時,後座力作用於槍機上,將槍機向後推動,使得撞針從彈匣中取出子彈並將其點火。
這大概就是衝鋒槍的原理,很簡單。
但說起來簡單,做起來就很難。
就是在後坐力推動槍機的時候,出現了問題。
各種層出不窮的小毛病,折磨的趙傳薪欲仙欲死。
幾乎是按了葫蘆起了瓢。
快到中午的時候,趙傳薪甚至想把這破槍摔碎,甩手不乾。
本傑明·戈德伯格的眼睛卻是越來越亮:“師父,我悟了,我悟了。”
趙傳薪沒好氣:“你都悟了一上午了。”
“啊這……”
馬庫斯·恩克魯瑪和寧安早都離開,連乾飯都無聊的不行和米山去散步了,現在就剩這師徒兩人。
趙傳薪的強迫症犯了,越是出故障,越是想解決。
本傑明·戈德伯格卻是因為腦海中的構想越來越完善,就越想要證明他是對的。
師徒二人有點魔怔。
“師父,再試一次,就一次,肯定能行。”
趙傳薪猶豫:“那,再試一次?”
他繼續改進,
可這次直接啞火。
“法克,法克……”
趙傳薪將衝鋒槍狠狠地摔在地上,用腳使勁踩。
“砰!”
這把劣質衝鋒槍不知道抽哪根筋,忽然走火,把趙傳薪嚇了一跳。
趕忙看看旁邊的本傑明·戈德伯格,發現他沒受傷才放心。
他默默地撿起衝鋒槍,放在桌子上,長長歎一口氣。
本傑明·戈德伯格沒害怕,反而興衝衝說:“師父,我悟了,我悟了,咱們重新做一把槍……”
“……”趙傳薪:“徒兒,讓為師緩一緩你再悟!”
到午飯時間,弗萊迪·帕維特來找他們師徒回去吃飯。
見桌子上放了一把造型奇特的槍,他也不以為意,因為他看見趙傳薪臉上掛著沮喪的表情,就知道一定是失敗了。
這不出他的預料。
“老爺,先吃飯吧,造槍的事不急。”
趙傳薪如釋重負,起身要走。
這時候,有一輛馬車進入莊園。
來人是傑西·利弗莫爾。
他慌裡慌張的跑過來。
“伊森,大事不妙了。”
趙傳薪已經很久都沒聽過好消息了,
磨牙拉著長音:“又怎麼了?”
“我招不到人手了。”
“怎麼說?華爾街兩條腿的人找不到了?”
傑西·利弗莫爾沒理會趙傳薪的揶揄:“約翰·摩根,那老家夥發話,不許華爾街任何經紀人給我做事,否則就是與他為敵。”
“哪個約翰·摩根吃了熊心豹子膽?”趙傳薪大怒。“今天就去華爾街做了他。”
“是那個資產重組高手,精通金融業務,並且主持建立了壟斷全美鋼鐵公司的摩根。”
這麼說趙傳薪就知道是誰了。
“這老不死的。”趙傳薪納悶:“我沒得罪他啊?”
“我想,還是因為你的事。我們似乎陷入了一個被人精心編織的陰謀網,目的就是讓我們寸步難行。”
趙傳薪擺擺手:“先吃飯吧。”
飯桌上,傑西·利弗莫爾滔滔不絕,口誅筆伐這些財團不是東西,痛斥美國資產階級的種種無恥嘴臉。
而趙傳薪卻沉默不語。
隻是這頓飯,他吃的很少。
飯後,他在椅子上抽悶煙。
苗翠花來他身後給他按肩:“彆氣餒,大不了咱們回國,重頭再來。最不濟,俺陪伱去種地。俺以前就種地,就是這兩年,手上的繭子才退去。”
要說這個時代,最了解趙傳薪的人,無疑是苗翠花。
趙傳薪扯過肩膀上的小手:“我瞧瞧?”
果然掌心已經沒有了繭子。
這兩年果然保養的很好,又白又嫩又軟。
“好看嗎?回屋看呀?”
“嗬嗬,先不了,我還得去造槍。”
趙傳薪逃之夭夭。
他發現原本心裡對於時代的隔閡越來越小了。
那點防線,已經潰不成軍,最後的堅持搖搖欲墜。
苗翠花看他帶著洋鼻涕娃和那個叫傑西的洋人向外走去,笑了笑,指揮傭人收拾廚房去了。
趙傳薪邊走邊說:“既然武器工坊能玩明修棧道暗度陳倉的把戲,那金融操作一樣可以。”
傑西·利弗莫爾很聰明,不是沒想過這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