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兩人的談話,陳方軒覺得有那麼一點點過分了。
猶豫片刻,看向李愛國:“愛國你們還年輕,要惜乎自個的身子。”
一向厚臉皮的李愛國此時也鬨了個大紅臉。
大哥在旁邊插言:“慶芳前陣子給我搞了一個土方子,說是能補身子的,回頭讓雪茹帶回去。”
還是這大舅哥能處!
李愛國正準備表示感謝。
廚房門推開了,大嫂和陳雪茹已經做好了飯,端著飯菜走了出來。
今天的飯菜比往日也要豐盛一些。
青椒炒雞蛋,地三鮮,爆炒羊肉,土豆絲,還有一盤子紅燒肉。
因為李愛國和大哥都是工人,平日裡乾重體力活,所以飯菜也偏辣口,上麵飄了一層紅辣椒。
看到飯菜擺上桌,陳方軒又交代大嫂單獨各樣菜分出一些,送到前麵鋪子裡給張裁縫。
大嫂應了聲,拿著飯盒打了飯菜,推開隔間的門,走了進去。
陳方軒見李愛國麵帶疑惑,笑著解釋:“張裁縫一個人過日子,平日裡中午不回去,就守在鋪子裡麵。”
陳雪茹神情古怪的笑道:“應該把張姨請過來,咱們一塊吃飯。”
“她是個講究人,上午我已經請過她一次了,人家不願意。”陳方軒道。
看著陳方軒窘迫的樣子,再看看陳雪茹擠眉弄眼的樣子。
李愛國猛地瞪大眼,心中直呼,老樹要開花了?!
想想也是,其實陳方軒現在也就是不到五十歲的年紀,因為沒有乾過重體力活,顯得比一般人年輕。
找一個合適的老伴,倒是不錯。
許是怕被閨女女婿看出端倪,陳方軒掩飾似的站起身,從櫃子裡裡拎出一瓶老汾酒。
大哥接過來,給三人都倒上,笑著端起酒杯:“愛國,從今兒個起,咱們就是一家人了,我這個當大哥的,先敬你一杯。”
經過這陣子的相處,李愛國也看出來了這個大舅哥是個實在人。
他也沒有端架子,端起酒杯跟陳方軒還有大哥碰了一杯:“對,咱們以後就是一家人了!”
這話是說給陳家人聽的,也是說給他自己聽的。
言罷,三人便仰頭飲儘杯中酒。
飯桌上的氣氛頓時熱鬨起來,以往那點本就微小的隔閡逐漸消失。
傍晚。
天邊的火燒雲燒得正美。
新媳婦兒陳雪茹騎車跟李愛國並行著,小夫妻倆嘀嘀咕咕的說著悄悄話,恩愛的畫風充滿了甜膩膩的狗糧味。
小兩口一進門,就看到南易慌慌張張的從院子裡跑出來。
這貨就跟被狗攆了似的,走道也顧不上看路,差點撞在了李愛國的自行車上。
“誒誒誒,南易你偷人家了?”
“是李司機回來了”
南易停住腳步,驚恐地扭頭看看後麵,拋下一句話便跑了:“我有急事,咱們回頭再聊!”
片刻之後。
一道俏麗的身影從院子裡追出來。
“南易,你彆走啊,大毛想你了。”
梁拉娣從院子裡追出來。
見南易已經不見了身影,氣憤的跺了跺腳。
她雙手沾滿了機油的汙漬,應該是正幫閻埠貴家修摩電輪。
看到李愛國,梁拉娣有些不好意思:“李司機,你要是想改裝自行車,儘管找我,我們車間裡正好有台廢舊的拖拉機發動機。”
“暫時沒那個打算。”
李愛國可不願意自家自行車屁股後麵冒黑煙。
閒扯著。
三人往院子裡走去。
梁拉娣突然停住腳步:“李司機,說起來,我還得感謝你。”
“為什麼?”
“要不是你讓閻埠貴請我修磨電輪,我還不知道南易這家夥搬到了這個院子裡。”
梁拉娣想起這事兒,就氣不打一處來。
為了躲避她的追求,南易竟然不惜從機械廠調到軋鋼廠,連家都搬走了。
此時閻埠貴還等在屋簷下。
見梁拉娣回來,走上前埋怨道:“梁師傅,你是來修東西的,怎麼跑了?”
“遇到一熟人。”
梁拉娣扭過頭同李愛國道了一聲再見,順手抄起扳子,蹲在磨電輪前忙活起來。
閻埠貴站在旁邊訕笑道:“梁師傅,這玩意什麼時間能修好?我還急等著用。”
“再怎麼著,也得十天半個月一個月或者兩三個月”梁拉娣眼睛一轉,拎著扳子東敲敲西敲敲。
“你到底靠譜不?”閻埠貴瞪大眼。
開玩笑,他還等著聽收音機。
哐當。
扳子扔到地上,梁拉娣抬起頭:“閻老師,你要是嫌棄我不靠譜,可以找彆人!”
聽到這話,閻埠貴頓時慌了手腳:“靠譜,梁師傅,您是三級機修工,絕對靠譜!您啊,就慢慢修,我能等”
梁拉娣這人雖看上去不靠譜。
但是修東西不要工錢!
大不了將大電重新接上,先湊合一陣子。
陳雪茹吃了瓜,沒有吃明白,回家的路上還拉著李愛國追問:“梁師傅是不是在追求南易?”
“這個梁拉娣可是個了不得的人物”李愛國將梁拉娣和南易的事情講了一遍。
小姑娘瞬間沉浸在兩人淒美的愛情中,抹了抹眼淚道:“咱們應該撮合他們。”
“哈,你太小看梁拉娣了,你放心用不了一個月,南易肯定被梁拉娣拿下來。”
開玩笑。
也就是梁拉娣現在還沒開竅。
等想明白後,趁著沒人的功夫,脫了衣服往南易的被窩裡一鑽,當天晚上南易就得娶了梁拉娣。
回到家。
自卸車廂的圖紙完成七七八八了。
李愛國準備今天晚上搞定。
然後明天去看望老師的時候能帶過去。
陳雪茹此時宛若一隻勤勞的小蜜蜂似的忙活了起來。
先是掃地擦桌子,隨後又支起縫紉機,縫補那些撕破的旗袍。
李愛國也是撕衣服的老手了。
隻是以前是撕絲襪,現在變成了撕旗袍,手法都差不多。
旗袍看上去撕得粉碎,其實都是順著線茬撕開的。
陳雪茹心靈手巧。
再加上有縫紉機這個縫衣服的大殺器,隻是片刻功夫就將旗袍全部縫了一遍。
她似乎覺得有些不過癮,推開裡屋的門,朝糙漢子喊了一聲:“愛國哥,你有沒有破了的衣服?拿出來我給你補一補。”
“應該有吧。”
李愛國放下鉛筆,站起身走到櫃子前,翻出以前的舊衣服。
剛回頭,就看到陳雪茹站在身後。
“你這些衣服怎麼都破破爛爛的。”陳雪茹蹙著眉頭。
本來想說教兩句,可是一想到李愛國素來不講究這些,反而以此為榮,便也釋然了。
口袋破了的舊工裝,漁網漏洞裝背心,磨破了膝蓋的勞動布褲子
“哎”
小手拎起一條也不知道是襪子還是袖頭的玩意,陳雪茹再也忍不住了:“這個不能再穿了,晚點我幫你織一雙。”
“聽媳婦兒的。”
李愛國嘿嘿一笑,順手在她翹臀上拍了一把,重新坐回椅子上,拿起鉛筆忙碌起來。
“你這人,越來越不正經了。”陳雪茹嬌嗔著白了他一眼,繼續從櫃子裡往外掏東西。
看著手裡的掛絲褲衩,陳雪茹的臉色羞紅了起來,當時就想將這玩意扔掉。
她遲疑了許久,最終還是攬在了懷裡。
這玩意手工沒辦法縫補,想辦法用舊布把前檔補上,還能接著用。
都是自家漢子了,她早已經了人事,還害什麼羞啊。
等下次回家,又會被大嫂嘲笑了!
陳雪茹深吸一口氣,大大方方的抱著褲衩子,坐在了縫紉機前。
傍晚。
李愛國終於將全套圖紙繪製了出來,站起身伸了懶腰,打著哈欠推開門走到堂屋。
縫紉機前,陳雪茹兩條大長腿有節奏的蹬著踏板。
夕陽透過玻璃窗,灑落在她凹凸有致的身軀上,給她身上掛了一抹神聖的光彩。
隻是縫紉機上的那條掛絲褲衩,有些大煞風景了。
李愛國緩步走過去,從後麵輕輕攬住她的腰肢,在她白皙的小臉蛋上蹭蹭:“媳婦兒,辛苦了。”
此時已經腰酸背疼的陳雪茹順勢躺進糙漢子的懷中,甜甜一笑:“我是你媳婦兒,這是該做的。隻要你以後對我好,把我記在心中。”
“來,現在就把你記在心裡。”李愛國順手關上窗戶,不由分說拉著陳雪茹就進到了裡屋。
“彆,大白天的,讓人家看到了不好。”
陳雪茹饒是早已將自己當成了小媳婦兒,遇到糙漢子這種搞法,還是有些不適應。
她猶猶豫豫想要推開糙漢子,可是渾身突然有一股電流竄動,變得柔軟無力起來,隻能雙手抱著糙漢子的脖子,急促的呼吸。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
總之超過了一小時。
陳雪茹麵頰掛滿嫣紅,水蛇般依偎在糙漢子身旁,眉目含春的道:“淨會折騰人。”
“你剛才那招天外來仙,也很厲害呀。”
天外飛仙
陳雪茹秀眉微蹙,想想才明白過來。
羞憤的舉起拳頭,在糙漢子的堅實胸膛上捶了幾下。
隻是她依稀記得,大嫂在教她的時候,這招好像不叫這個名字,叫觀音什麼的。
李愛國輕輕的捉住她的小手。
嘿嘿一笑:“媳婦兒,吃老冰棍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