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總給的太多了……
這話聽得翟廣山要吐血。
“他到底給什麼？星域政府對你們格朗牙、對你們船業集團還不夠好嗎？給點好處就把你們給收買了？還給得太多了，能有星域政府給得多嗎？在此之前，你們可是整個星域的明星！訂單、原料、政策……星域政府什麼東西沒給你們？就連你們要整個格朗牙星球，星域政府都想辦法給你們了！就算是整個孟河艦隊，星域都放縱你們，讓伱們擁有了那麼強的影響力……你們就是這麼回報星域政府的？”
翟廣山差點就把‘白眼狼’三個字給罵出來了。
對麵的費舍爾也是覺得有些不好意思。
就連他自己，現在回想起來，在與顧航進行談判的時候，自己有點鬼迷心竅了。
雖然條件很誘人，給的很多，但是他們好歹也算得上是奇貨可居，怎麼也不至於當場答應下來吧？
雖然最終還是會答應，但不得稍微矜持一下嗎？
“唉……”他裝模作樣的歎了口氣：“沒有辦法啊，人家顧總，帶著帝國中央、宙域政府的大義，又有大軍壓境，我們還能怎麼辦呢？”
“孟河艦隊都派來給你了！”
“那人家強行要進來，有艦隊又能怎麼辦嘛？難道有人敢下令，跟帝國任命的南部戰區負責人，顧總司令的艦隊直接開戰？之前星區首腦不也是您的心腹鐵杆嗎？帶著大隊精英堵住了隻身前來的顧航，不也什麼都沒敢說，就放人家走了嗎？”
翟廣山的臉色陰沉得都要滴出水來了：“那你們船業集團，就這麼放棄了經營數百年的產業？！”
“可不能瞎說啊。”費舍爾連連擺手，“怎麼能說是放棄呢？應該說，我們找到了一個新的契機，能夠讓整個船業集團更上一層樓……”
講到這裡，費舍爾大致的給翟廣山說了聯盟給出來的條件。
不算很詳細，很機密的也沒有。但儘管如此，翟廣山仍舊是越聽越沉默。
訂單？市場？
孟河星域有聯盟大嗎？
原料？
孟河星域有聯盟充沛嗎？
更何況，談成了協議之後，又不是代表格朗牙失去了在孟河的一切。相反，他們仍舊擁有，尤其是在未來，聯盟很有可能更深入的控製整個孟河星域的情況下，那就更保穩了。
在此基礎上，聯盟給於的市場、訂單、原料支持，是孟河星域給不了的。
那不僅僅是聯盟所代表的、更加發達的龍鷹星域的資源，還有整個東方宙域。
畢竟，現在聯盟是得到宙域政府支持的。
對著乾，沒有任何好處，隻有壞處。
而如果說，這些東西，隻是錦上添花，沒有也不是不行，畢竟之前船業集團在孟河星域政府的扶持之下，小日子過得也是有滋有味。
然而，接下來的很多東西，就是星域政府完全給不了的。
顧航承諾，船業集團未來可以對聯盟現在的兩大造船中心進行投資。
天馬和雲羅。
這兩個星區，以及聯動周邊附帶的幾個星區，都有強力的造船業。
未來，船業集團甚至有機會直接投資飛翼星和雲羅星的造船廠；哪怕就在當下，直接搞大廠有點困難，但聯盟已經向他們至少開發了個百碩星造船廠。
那雖然是個小廠，比格朗牙的規模還差點，連巡洋艦級彆的船隻都造不出來。但是，底子還不錯，能造驅逐艦級彆的船隻，能造商船、運輸船，那已經挺不錯的了。
對於格朗牙來說，這是一塊肥肉。
真要讓船業集團一上來就投資飛翼星、怒梟星之類的地方，他們還不敢呢。太大了，太貴了。
而反過來，他們不僅擁有了投資的機會，同時聯盟也會投資他們。
這個投資，不隻是單純的給錢。
格朗牙作為孟河星域唯一擁有建造大型艦船的地方，錢已經不是最關鍵的東西。
正如翟廣山所說，如果僅僅隻是這種常規的價碼，那又算得了什麼？聯盟給得很豐厚沒錯，但是孟河星域並不是匹配不起。甚至，由於格朗牙對於孟河星域的重要性是唯一的，而對聯盟來說不是。所以，孟河哪怕窮一點，傾家蕩產也會要留住格朗牙；而聯盟再怎麼千金買骨，也要考慮個性價比。
然而，船業集團有機會投資聯盟麾下的造船廠這種條件，就是孟河星域怎麼也不可能滿足的。他們就沒這個條件。
這就是不可替代性了。
而除此之外，聯盟對於格朗牙的投資也不是錢那麼簡單，最重要的是隨著投資而來的顧問團隊、以及最關鍵的技術。
顧航已經明確答應了，會把月級巡洋艦的建造技術帶來，代替掉原本格朗牙製造的‘鎮河級’的一艘船塢；如果大家合作愉快，聯盟也會考慮安排更多的技術支援，會將一個巨腹級商船的建造船塢，給改造成‘聖杯級’戰列巡洋艦的建造船塢！
這種條件，讓船業集團怎麼頂？
連矜持都不要了，直接滑跪。
同樣的，這也是翟廣山閉嘴的原因。
要是錢，他砸鍋賣鐵也要留住格朗牙；但聯盟給的這個相互投資的兩個條件，是他無論如何都滿足不了的。
那還能怎麼辦？
但翟廣山也沒有那麼容易認輸。
他說道：“你知道聯盟的政策嗎？他們是怎麼對待企業的？”
費舍爾歎了口氣，說道：“確實，這也是我們一開始最為擔心的地方。聯盟執行的體製，對我們不太友好。不過，這也在顧航給我們留的條件裡。聯盟的體係之內，其實也存在私有經營主體，在獲得相應的職級的同時，放棄所有的政府發放的津貼，就可以按照經營實體的業務情況獲得收益，並且集團還是屬於我們的。”
“唯二要改變的地方，首先是要依照聯盟的方式進行員工管理；其次是在接受了聯盟的投資和支援之後，要按照聯盟的要求完成生產任務。”
“對於這兩個條件，我們商量之後，覺得是完全可以接受的……”
聽到費舍爾說到這裡，翟廣山急眼了：“你有沒有想過，他可能是騙你的！讓他們的軍隊進來了，再等以後他們通過投資的名義也好，安排任務的方式也罷，控製了格朗牙之後，還憑什麼留著你們？到時候，你們又有什麼反抗的餘地？”
這下，換費舍爾不說話了。
確實，這是最大的風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