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清桉微微一笑,上前一步,“回父…皇上,事實並非蕭挽秋所說,恰恰相反,是蕭挽秋暗中用石子襲擊臣女,臣女不過是將石子彈回去罷了。”
“你胡說!明明就是你暗算我,還倒打一耙。皇上,您要為臣女做主啊,臣女冤枉啊!”
蕭挽秋臉色有些發白,可事已至此,她隻能咬死不承認,一定要將此事推給沈意,否則,她前麵說的話豈不是在欺君!
“到底是誰在倒打一耙自己心裡清楚,”薑清桉似笑非笑看著蕭挽秋,神情從容淡定,“皇上通情達理,寬厚仁慈,你現在說實話還來得及,若要繼續錯下去,可就再沒機會了。”
“你休要狡辯,我沒做過的事彆想賴在我頭上。凡是都要講證據,你有本事就拿出證據來,否則你就是汙蔑。”
蕭挽秋說著說著,突然就不慌了。
是啊,她又沒證據,也拿不出證據,自己慌什麼。
“哦?那你可有證據,證明是我先襲擊的你?”
“我沒有,但你方才也親口說了,你用石子打了我,不是嗎?你還想狡辯。”
蕭挽秋有了底氣,昂頭看著薑清桉,大聲說道。
果真是個不要臉的。
薑清桉笑了,“斷章取義,若你非要這般理解……”
“我看到了。”
忽然,一道清朗的聲音打斷了台上兩人的對峙。
眾人循聲望去,隻見少年將軍身姿筆挺,眉目疏淡,正靜靜看著台上,眸色幽深不見底。
“謝將軍看到了什麼?”
本就聽二人你一句我一句有些不耐煩的皇帝此刻眉宇微舒,忙問道。
“是蕭小姐先踢了一顆石子過去。”
謝沐雲神色淡淡。
可一語激起千層浪。
蕭尚書第一個坐不住了,他站起身,神色惶恐:“謝將軍,平日裡我們甚無交集,你又為何如此欺負我們蕭家?飯可以亂吃,話可不能亂說啊。”
陳侍中瞅他一眼,嗤笑:“喲,蕭尚書說的什麼話,謝將軍雖然年少,但他的人品在座的誰人不知,出了名的剛正不阿。有句話說得好,子不教父之過,自己女兒犯了錯不想著如何去糾正,還在這巧言包庇,等日後釀成大禍你哭都沒地方哭去。”
“你…你住口!”
蕭尚書被氣得老臉通紅,一口氣差點沒上來,他顫顫巍巍地指著陳侍中,目若噴火:
“平日我們所為朝事爭辯便罷了,你又何必要置我於死地,心思歹毒!”
“誒,蕭尚書這又是什麼話,我……”
“夠了!”
台上的沒吵完,台下的又開始了。
皇帝簡直一個頭兩個大。
不過是辦了一場百花宴,誰曾想變成了爭吵宴。
這群刁民,一個個都不得消停!
皇帝沉著臉,心中有股怒氣,使他的臉色看起來更為駭人。
眾人霎時噤若寒蟬。
“謝將軍是何品性朕再清楚不過了,”皇帝看向臉色早已煞白的蕭挽秋,聲音陰沉:“蕭挽秋,你好大的膽子,欺君罔上,信口雌黃,汙蔑他人!”
“來人,仗責二十大板,以示懲戒。”
蕭尚書臉色難看,身體發抖。
可他不敢求情,他知道,皇帝是真的怒了。
這還已是看在他身為朝堂老臣的麵子上,所施以的最輕處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