禪院直哉陰冷的視線自上而下掃過五條新也全身,似乎要將他看透,本能地叫人不喜。
五條新也知道自己長得很漂亮,並不是男子的英氣硬朗,反而更偏秀美豔麗,尤其是在女裝化妝了的時候,他會習慣性地去弱化了五官的攻擊性,讓整體看上去更為柔婉。
從基因看就知道,五條悟都能長得那麼好看,同樣是母親姊妹孩子的他怎麼也不會差到哪裡去吧?
而每一個見到他的人首先都會注意到自己的臉,五條新也已經習以為常了。
之前在五條家的時候,就有不少不明所以的外人把他當女孩子來對待,並且會對他所富有的充沛咒力評頭論足,想要自家的兒子來娶他。
不用想,眼前的青年顯然也把他當成了女人。
眼神讓他不太喜歡,就像是在打量一件擺在展示櫃裡的藝術品,各個角度都被毫無保留地看了一遍。
不過,他是不是在哪見過這人?
受驚的“鹿”正茫然地睜圓深色的眼瞳望向他,懵懂無知,應該是受到了驚嚇,還沒回過神來,禪院直哉微微蜷縮了一下藏在寬袖羽織之下的手。
美人不管做什麼事在彆人看來都是加了濾鏡的。
要不是聽說沒幾個咒術師有空閒的時間,他也不會無聊跑這一段路,腦海中浮現出輔助監督請求他時那副戰戰兢兢的嘴臉,又忍不住譏諷地笑了一聲。
非術師們總是這麼愚蠢,大晚上的還聚集在這種人多的地方,也不怪詛咒師拿他們來當擋箭牌,就算是被豢養的咒靈殺死也是他們活該,外麵可是有好幾個倒黴蛋的殘肢橫七豎八地散落在地上。
但這一趟也不算白來。
究極顏控禪院直哉心裡亂七八糟地想了一堆,最終還是把注意力集中在了五條新也……的臉上。
不得不承認,自己確實有點意動了,就單純是因為對方的臉。
他覺得自己的擇偶標準並不高。
一個女人,隻要擁有漂亮的容顏,溫婉可人的氣質,安安靜靜地在後院裡侍奉他,然後再為他生下一個優秀的繼承人就可以了。
很多在世家受到精心培養的貴女都能輕而易舉地做到這一點。
但接連看了幾分父親給他安排的聯姻對象時,他總覺得不太滿意。
一方麵,他可是禪院家唯一的嫡子,家主繼承人,完全用不著聯姻維持自己的地位。
至於那幾個叔叔伯伯,他壓根就沒放在眼裡過,跟他一比,簡直像是地上的泥。
另一方麵……
他討厭那種被人掌控的感覺。
他隻想做掌權者。
憑什麼他要乖乖接受父親的安排?
和他年紀差不多的五條悟已經早早繼承了五條家,而他還在繼承人的身份上徘徊,就和那個加茂家十幾年前認回的私生子一樣。
有不少人將他和對方相提並論。
開什麼玩笑。
他可是嫡子!
比起那種掛了個嫡子頭銜的庶子不知道好了多少倍。
在氣氛安靜之時,那隻原本被禪院直哉打掉半邊身體的咒靈突然從木地板下方竄出,張著血盆大口想要將“脆弱無助”的五條新也吞吃入腹。
禪院直哉的行動快於思維,瞬身到五條新也身旁,而那隻已然殘廢的一級咒靈已經凝固在了一張奇怪的框中。
五條新也凝眸看去。
有點像膠片?
禪院直哉一擊暴擊就將其徹底解決了。
五條新也眸色深深。
投射影法術?
原來是禪院家的人啊!
隻有禪院家家主禪院直毘人和其幼子是這個術式。
那麼青年的身份不言而喻了。
“五條前輩!你還好嗎?感覺怎麼樣?有沒有受傷?”
和輔助監督一同趕來的野崎梅太郎與佐倉千代見五條新也跌坐在地上,誤以為是哪裡受了傷,連忙去把對方扶了起來。
快把他們倆嚇死了。
就算相信科學的他們見到此情此景也不得不打碎自己原本的世界觀,知道這是卷到非自然現象裡,五條新也把他們倆推出去了後,就出現了類似陰陽師的人將他們領出去,他們想要來找五條新也,卻被阻止並告知有專業人員施救,但始終放不下心來。
還好五條新也平安無事。
“我沒有受傷,你們倆還好嗎?”
五條新也三人正交談著。
禪院直哉卻在聽到五條新也的苗字時揚了揚眼尾。
姓五條?
最關鍵的是……
這女人怎麼長得比他還高一點?
是穿著木屐的原因嗎?
但那也未免太過高挺了些。
這麼一看,一點都不嬌小。
不過長得那麼好看,這點缺陷也是能夠原諒的。
“禪院先生!”
一身西裝的輔助監督冷汗涔涔地趕來。
伊地知一麵對這位禪院家的小少爺就頭疼得不行。
老實說,他其實也不太想和這些眼高於頂的世家術師打交道。
但沒辦法啊!
不過這次也多虧了禪院直哉,不然今天的傷亡可能還會增多,對方脾氣是古怪了點,脾氣也臭臭的,好在做事靠譜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