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不是可以把你這句話理解為你想跑到日本去享樂?”島田真司的其他三名牌友很明智地保持了沉默,隻有島田真司本人發言,“想都彆想。”
“哎,我交往過的女人有好幾百個,但是就東亞地區來說,我似乎唯獨沒有找日本女人的經曆。”伯頓無聊地說著閒話打發時間,他弄不懂麥克尼爾一定把他安排在這裡的理由,難道隻是覺得他不可靠?“找機會我得試試,也許我可以申請一個吉尼斯世界紀錄:和人類現存所有民族的女人都交往過的男人。”
“……地下2層有個攝像頭壞了,你去修一下。”島田真司頭也不回地找了個理由把伯頓打發走了,“趕快去,在研究所裡你得聽我的。要是你有興趣,我可以把你關在研究所裡當種豬一樣對待,到時候給你頒發一個【憑一己之力創造新民族的男人】的頭銜。”
伯頓撇了撇嘴,什麼也沒說,扭頭離開了房間,臨走的時候他想重重地把房門摔上以表達他的不滿,可惜這房門是全自動的。島田真司的神氣令伯頓不滿,親眼見證了合眾國帶領下的盟軍擊潰日本的伯頓一向以為日本人就該在他麵前表現得恭敬一些,雖說這個世界的合眾國已經灰飛煙滅而日本還在,但島田真司又不是這個世界上土生土長的日本人。
“好吧,我是跑腿的修理工和廉價勞動力。”伯頓自嘲地笑著,“算了,我不和你計較。”
他慢悠悠地乘著電梯抵達了地下二層,等電梯門開啟的時候他才明白不是攝像頭壞了而是地下二層疑似停電了。島田真司當時把監控係統和安保係統的控製和供能做了去中心化處理,正是為了避免某個特定房間被敵人占據後直接導致整個研究所被控製的慘劇,然而這也基本意味著一般事故能同等程度地影響那些重要係統。
一聲奇怪的嚎叫從走廊身處傳來,對危險的警覺讓伯頓渾身寒毛直豎。
他抓住了一個跌跌撞撞地從他麵前跑過的研究人員,向對方詢問地下二層發生的事故的詳情。
“……組長喝醉了,一不小心把關在這裡的實驗品放了出來!”那研究員的臉色慘白得不像是活人,“唉,沒想到這一次不是什麼極端人士滲透,是我們自己不小心……”
“那你們打算怎麼把它們關回去?”伯頓覺得自己的機會來了,“還有,你們為什麼不馬上通知島田博士?我覺得他肯定明白該怎麼處理這種問題。”
於是那研究員隻得對伯頓解釋,島田真司很不待見那些非要把能在職責範圍內處理完的工作交給他的下屬,更不喜歡要讓他這個頂頭上司善後的下屬。
“那我懂了,上司的責任要下屬承擔,下屬的功勞全是上司的。”伯頓點了點頭,“什麼混賬管理方式……你把保安處的人叫來,大家一起把實驗品抓回禁閉室。”
把島田真司自己製造出來的這些瘋癲的實驗品關回禁閉室是伯頓目前所遇到過的最有挑戰性的工作,因為他還不能隨便殺了這些寶貴的實驗品。幸虧島田真司給實驗品進行洗腦的時候好像沒允許他們在研究所內大開殺戒,這才使得伯頓能夠帶領著保安和警衛們共同將實驗品逼回禁閉室而不是被這些沒了人樣的家夥嚇得抱頭鼠竄。
據說,島田真司對這裡的實驗品的最終要求是變成像麥克尼爾在過去的平行世界所見識過的僅存本能反應的人形殺人機器一樣,他敢擔保這種殺人機器平時表現得像個正常人、殺人的時候也絕對不會觸發西比拉係統的警報,可以說是行走的無人機。【蘭芳赤子】所培訓的人員,大概也以同樣的目標為最高標準。無人機還會受到信號屏蔽的乾擾,這些人形殺人機器則不需要顧忌類似的問題。
“看,這就是專業人士和業餘愛好者之間的區彆。”一個多小時後,研究員們驚訝且佩服地望著伯頓牽著一長排被鎖住的實驗品向著關押這些怪物的禁閉室走去,“多學一些總沒錯,你們要是總和這些危險的家夥打交道,那就要時刻準備好應付突發狀況。”
他的笑容僵住了:在一一把被捕捉到的實驗品塞回禁閉室後,還有一扇大門是敞開的。
“……所以,有誰能告訴我那個走丟的小朋友的下落?”他轉過身,用有些慌亂的目光掃視著同樣變得驚恐的研究員們。有個研究員還端著酒瓶隻顧痛飲。眾人七手八腳地把那個不懂事的家夥擋在後麵,免得伯頓遷怒於對方。
眾人嚇得魂飛魄散,不用伯頓多說什麼,馬上散開去尋找走失的實驗品的下落。十幾分鐘後,有人目擊到實驗品似乎正向著4樓逃竄,於是伯頓趕快令人封閉了主建築4樓的全部出入口,把實驗品和沒來得及撤退的研究員全部關在了裡麵。等他帶著大隊人馬趕到4樓去捕捉那實驗品時,隻見在島田真司開發的各種藥物作用下已經同樣不見人形的實驗品正在控製室內到處衝撞。到此為止,彼得·伯頓鬆了一口氣,令其他保安一擁而上將實驗品當場抓獲。
更讓他感到不妙的事情還在後麵。清點損失的時候,伯頓馬上意識到這實驗品在衝進控製室搞破壞的過程中一定對西比拉係統的正常工作造成了影響。這等大事必須及時通知島田真司,而且這是隻有島田真司本人能處理的問題。
“聽著,我不管你想把肇事者開除還是把他塞進水泥袋並從香巴拉浮島的碼頭扔下去……隻有你才能知道怎麼修複那東西造成的損失。”伯頓把島田真司從牌局中拽了出來,立刻要求島田真司馬上回去工作,“……舒勒教授跟我說你是在信心受了挫傷後才這麼沉迷打麻將的,但你可彆把真正要緊的事情耽誤了。”
島田真司瞪了伯頓一眼,什麼都沒說,首先令人把那個成功逃出地下室的實驗品的信息調出來,並且意外地發現對方在被他送進研究所當實驗品之前是【蘭芳赤子】成員。實驗日誌還表明當時洗腦工作進行得很不順利,不過自從洗腦工作結束且該實驗品沒出現異常反應後,島田真司也就不再關注這個沒法讓他產生興趣的普通角色了。
坐在檔案室裡翻著實驗日誌的日本人陷入了沉思。
“怎麼啦!?”伯頓甕聲甕氣地埋怨著。
“這不是意外。”島田真司忽然產生了一個恐怖的猜想,“……他們的訓練雖然不能騙過西比拉係統,但由於方向上的重合,可能對我的洗腦有一定的抵抗力。也許這是被敵人故意送進來的……”
伯頓驚訝得合不攏嘴,他現在不想再聽到半點壞消息,這麼晦氣的事情最好眼不見心不煩。
“不可能的。”他自言自語,“島田博士,就算其中有蒙混過關的,可是難道這些人還有機會得知外部的情況嗎?他們一直都被關在實驗室裡……”
“彼得·伯頓先生,用你的頭腦好好思考一下。”島田真司決定先通知自己的手下進行例行檢查,“假設你被關在一個孤兒院的地下室裡,見慣了這裡的日常生活,忽然有一天,所有人都換上了正裝或是比平日更加懶散,你難道還非得知道真正的日程才能斷定這裡要迎接什麼重要活動嗎?”
“……所以,為什麼要用孤兒院舉例?”伯頓的問題觸及了島田真司的知識盲區。
島田真司的回答讓伯頓又一次感到毛骨悚然。
“那,實驗品啊,對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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