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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蕭被霖兒扯著衣袖,拖出了這黑色煙霧,顧蕭正要開口詢問霖兒為何會出現在此,霖兒隻低聲說道:“先離開此地再說。”顧蕭也知此刻脫身為上,將嘴邊的話咽下,向著霖兒一點頭,二人運起輕功,向西行去。
費魏揮刀護住周身,凝神戒備許久,不見敵人來襲的動靜,黑色煙幕緩緩散去,費魏揮動衣袖,運功將漸散的煙霧徹底震開。
此地早已沒了那人身影。費魏腦中回想著適才那人渾身透出的氣勢,沒來由的鬆了一口氣,自己適才那種感覺不會錯。如果真的動起手來,誰勝誰負真未可知,如今他的同夥出現,也為自己回那柳莊之後,找了一個好的借口。
費魏正矗立原地想著適才發生的事情,身後衣訣聲響起,費魏聽這步伐聲響,靠近,忙收斂心神,望見身後柳莊主縱身入林。費魏眼珠一轉,裝出一副探查模樣,等待柳莊主到來。
柳莊主一路向西尋來,路過一片林中,忽見林中黑煙升騰,便縱身前來查探,行到林中時,隻見到費魏一人,柳莊主心中擔憂事情敗露,裝作一副滿腔恨意的模樣,定身問到:“費長老,你無事吧?那殺我夫人的凶手何在。”
“老夫就快擒住此人,沒想到他那同夥出現,擲了幾個遮掩行蹤的暗器,趁著煙幕,跑了。”費魏頭也未回開口道。
柳莊主聽聞那泉拓光跑了,心中暗暗送了口氣,麵上掛上一副悲傷欲絕又帶著恨意的表情,向著空曠雪地帶著哭腔喊道:“你們殺了柳某的結發妻子,就算天涯海角,我也定要抓住爾等,千刀萬剮,以祭奠我那亡妻。”
費魏也沒有想到,此次自己這柳莊執行,居然出了此等大事,且這殺了柳高氏的凶手又在自己手中逃走,眼下元日節近,刺殺萬鈞的任務若再失敗,回到金刀門,那門主會如何處置自己。
於是收起了白天在柳莊中的傲慢姿態,換上一副悲痛神色試探道:“柳莊主節哀,老夫此次前來,沒想到柳莊遭遇此等大事,可眼下除了夫人之仇,咱們還要完成門主交待的事,不如回莊,先行安葬夫人,再從長計議。”
柳莊主此刻正為這柳高氏的屍體發愁,若是費魏一力追查,要查驗傷口,自己還需想方設法遮掩,可眼下這費魏心中隻有王門主交待的刺殺差事,心中歡喜,可麵上仍不鬆口:“費長老,那人殺的可是我結發妻子,若此人不除,我怎能安心為門主辦差,更何況高知州那我亦無法交待。”
費魏心知當下最重要的刺殺差事,還需依靠柳莊招募的那些死士,可這死士本是掌握在柳高氏手中,如今柳高氏已死,這些死士平日裡隱匿何處,隻有柳莊主知曉。
如今得先讓這柳莊主將死士召集,完成了刺殺任務,自己回到金刀門,才不會因這柳高氏之死被門主責罰。
於是費魏換上一副為難之色向柳莊主說道:“柳莊主,不瞞你,此次老夫前來之時,王門主可是下了令了,他老人家說這次無論付出什麼代價,都要將萬鈞的命留在涼州城,老夫知莊主你與夫人伉儷情深,可老夫勸莊主先完成門主交待之事後,老夫定與莊主攜手查明那凶手何在,與莊主一同取了他首級,祭於夫人墓前,至於高知州那,老夫這就手書一封,送與門主,有門主開口,高知州也是知道輕重的人,不會再為難與你。”費魏哪知道柳莊主的私心,柳飄飄自覺羽翼已豐,早就想脫離金刀門掌控而自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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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莊主麵上悲痛,陰冷的眼神撇了一眼費魏,知這鋪墊已然足夠,便長歎一聲道:“哎,柳某受門主大恩,若是為了私事耽誤門主大事,豈不讓門主寒心。今夜,費長老親自出手,怎奈哪些賊人有備而來,柳某便先行助費長老完成門主交待之事,而後在尋人為夫人報仇。”
這柳莊主與費長老二人各懷心思,柳莊主心中所想是如何借著此次刺殺,徹底脫離金刀門的掌控,而這費魏自認哄騙了這柳飄飄暫時放下‘殺妻之仇’執行刺殺任務。無論如何二人也算達成了暫時的默契,便回身向著柳莊而去。
此刻脫身向西的顧蕭與霖兒二人哪裡知此中曲折,霖兒拽著顧蕭衣袖一路輕功而行,不多時便已內力不足,變成了顧蕭拖著霖兒踏雪而行。又行了約莫半個時辰,顧蕭緩下身形,衝著霖兒說道:“行了,我看他們應該不會再追來了。”
霖兒氣喘籲籲道:“呼,今天可真懸呀,不過你可真行呀,那柳氏夫婦雖作惡多端,死不足惜,可你就這樣殺了那柳夫人?”
顧蕭心道,若不是看你腳店中心善為那店家解圍,我又怎會卷入這柳莊惡事。不過此時顧蕭也疑惑,這柳夫人也算的上高手,可怎會就這麼輕易的丟了性命。
又想起這少女已脫身,怎又知道這柳莊中的事情,於是便開口問道:“交手之時,我並未出殺招,那柳夫人怎會就這麼輕易死了,咦?你怎知那柳夫人死了。”
霖兒用手理了理額間因奔逃而亂的散發,展顏笑道:“你來救我,我又怎能丟下你一人呢,我向西行了一會兒,看你遲遲沒有追上來,就偷偷跑回了柳莊,隻聽到莊內亂做一團,喊著什麼‘夫人死了,夫人死了’,我擔心你不好脫身,可莊中不見你的身影,便用玲瓏佩探尋了你的方位,一路而來。”
顧蕭從懷中摸出那半塊鴛鴦玲瓏佩,遞給霖兒打趣道:“霖兒姑娘,你倒是膽大包天,好不容易脫身,若再被發現,卻又如何。不過,既然咱們已脫身,這等寶物還是物歸原主的好。”
霖兒笑意盈盈的接過玉佩,將兩塊鴛鴦佩合而為一,這玉佩竟嚴絲合縫自合一體,望著顧蕭吃驚的樣子,霖兒開口道:“我回去的時候,那莊裡早已因那柳府的死,亂作一團。再說了,適才我那幾顆迷蹤丸就連追你的那個禿老頭不都忌憚幾分嗎。還有這鴛鴦佩,算得什麼寶貝,我家裡多的是這種物件兒。你救了我,若是喜歡,這些東西就送給你罷。”說完,將那鴛鴦玲瓏連拎起,又從袖口裡抖出了數十顆漆黑彈丸,捧在纖細掌心,遞到顧蕭麵前。
顧蕭望著霖兒那杏眸望著自己,雖在江湖中闖蕩幾年,可近距離被一姑娘清澈的雙眸盯著,也不由麵上一紅。
還好被這夜色掩蓋,顧蕭扭過頭去,忙擺了擺手手道:“匹夫無罪,懷璧其罪,再說,我助你,並非為了回報。”說完,又怕霖兒姑娘看到自己麵紅窘境,轉身向前行了幾步。
又想著那柳夫人實在是死的蹊蹺,便開口向霖兒問道:“霖兒姑娘,你再入柳莊之時,可曾探得,那柳夫人到底是何死法,傷口又在何處?”未得到回應的顧蕭回首望去,隻見霖兒已昏倒在雪地中,顧蕭忙快步上前,抓起霖兒手腕,一探內息才知,她的內息已紊亂不堪。
顧蕭稍加思考,便知霖兒應是脫身之時受了內傷,又返回助自己脫身,這一路奔波,內傷發作,顧蕭環顧四周,要趕緊尋一處幫她療傷才是,可這荒郊野外,哪裡能尋得寧靜之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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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夜空逐漸飄落了點點雪花,落地融於地麵積雪。漸漸雪花變為雪片,再變為鵝毛形狀,隨著雪越來越密,這荒郊雪地中隻剩下顧蕭橫抱霖兒的身形漸漸隱沒在雪幕中。
不知行了多久,顧蕭在雪幕中隱隱望見一處黑影,顧蕭喜出望外,腳下運功急速行去。離得近了,才看見此處乃是一破廟,斷壁殘垣,破敗不堪。
不過在這風雪中,有這一處,總好過沒有,顧蕭抱著霖兒,踢開殘破廟門,這破廟約莫數丈,正中端坐菩薩坐像,頭戴天冠,天冠上雕有阿彌陀佛像,結跏趺坐菩薩雙目微闔,慈祥目光俯視著雪夜前來躲避風雪的兩個年輕人。
顧蕭望著廟內殘破,還有一處瓦片都已經破損,正有風雪呼呼灌入,不過這破廟還可棲身,總比兩人在雪中前行好的多,顧不得陳年浮土,顧蕭忙尋了些碎木板,墊在地上,將抱著的霖兒放下,用內力灌入霖兒手腕,探查霖兒的內傷,感覺比起適才更加紊亂。
顧蕭又在廟中找了些乾燥碎木堆積,掏出懷中火折,護著火折火苗將碎木點燃,回身將那腐朽的廟門掩上,尋了一個看起來結實些的木樁,將這廟門抵住,這破廟內頓時安靜了許多,火堆的溫暖也慢慢充斥了破廟。
顧蕭回到霖兒身邊,將霖兒扶著坐起,顧蕭盤膝坐於霖兒身後,將內力凝於掌心,輕抵霖兒後背,以自己青衣訣內力調理霖兒紊亂內息。
火堆燃燒正盛,除了火焰燒的碎木發出陣陣‘嗶啪’聲響,這破廟中沒有其他聲響。一炷香後,隻聽一陣急促的咳嗽聲響,顧蕭撤掌,霖兒雖未醒,但顧蕭的青衣訣已將霖兒體內紊亂內息調理妥當。
霖兒女兒身本就弱些,加之柳莊惡鬥,又帶著上去助顧蕭,此刻有些脫力,因此昏睡。顧蕭運功為霖兒療傷之後,將霖兒扶著躺下,將自己的大氅脫下,給霖兒蓋上。自己則盤膝閉目修養,這連番的惡鬥,顧蕭內力也損耗頗多,適才又給霖兒療傷,此刻看到霖兒已無大礙。
放鬆之下,隻覺得疲憊之感湧來,顧蕭擔心柳莊之人追尋而來,隻得盤膝調息內力,守在廟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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